这番调侃,俏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娇羞的红晕,有些羞恼的冲着崔绍说道:
“姨夫!”
崔绍笑了笑后,稍显无奈的说道:
“论关系,这叶明盛是我外甥,他若是寻常人,我照拂他一二,也没有什么难的···········”
“但他是振武军的大将!丰州的总兵,割据一方的叶大帅啊!”
“这就不行了,妙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啊!”
“在我的位置上,在如今的局势下,宁愿少做也不能多做,每走一步都要慎之又慎!”
听到崔绍这么说,安妙依神色也是严肃起来,落下一枚白棋挡住了崔绍的攻势后,她轻声说道:
“姨夫,您就这么看好宋文辉吗?到现在还在他的船上,也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崔绍闻言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
“妙依,你错了,说句认真的,我并不在乎是宋文辉赢,还是陈德昌赢,又或者是叶明盛那个小子,走了狗屎运杀出一条血路,异军突起!”
品着崔绍的话,安妙依美眸闪烁了几下,似乎是若有所悟。
确实以崔家的体量,实力,完全可以等到最后的胜利者出来在站队,无论谁是最终的赢家,他们要想稳定住整个辽阳,都必须需要崔家的帮助,所以崔家完全没必要现在就迫不及待的下注,承担下注失败的风险···········
不过虽然感觉崔绍的策略很高明,但是安妙依心中却也产生了一个疑问,又是落下一枚棋子后,她有些欲言又止的望向崔绍。
安妙依虽然没有开口,但是崔绍却是已经想到了她想要问什么笑着说道:
“不站队确实会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但你姨夫我既然敢待价而沽,那自然就有信心笑到最后,有人会赢,但崔家绝不会输!”
感受着崔绍话语中透露出的强大信心,安妙依心中不由为之一震,心中对崔家实力的评估,不由更上一层楼·············
随着时间的推移,崔绍和安妙依的这局棋,也是下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安妙依的白棋虽然数次兵行险着,试图逆天改命,但是奈何崔绍的黑棋大势已成,坚持到了用尽了浑身解数的安妙依只能是苦笑着投子认负,接受了棋局的失败。
虽然赢了安妙依,但是崔绍神色依旧是四平八稳,看不出喜悲,他用一块白布擦了擦手,又饮了一杯清茶后,向着安妙依问道:
“朝堂局势如此,你父亲他可有什么打算?”
听到崔绍问起自己的父亲,安妙依俏脸上浮现出些许哀色,摇了摇头说道:
“太医说我父亲他已经是病入膏肓,现在无非是强撑着一口气罢了,他说他年轻的时候见证了大周封狼居胥,犁庭扫穴,最为辉煌的时候,要死了的时候,也要在洛安见证大周的分崩离析·········”
话音落下安妙依两行清泪从美眸中滑落,稍稍收敛了一下情绪,她有些低落的说道:
“除了安排好我们一家人外,他已经把家族的权力,全都交给我三叔了!”
崔绍闻言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幽幽的说道:
“河图兄,就这么信得过安之榕?那人此次若是栽了,安之榕必死无疑,你们安家············”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我虽然不喜我三叔,但是这些年要是没有他,长袖善舞左右逢源,我们安家也早就败了,哪里还有今日?”
“更何况这些年我父亲他病重这么多年,家里面好些人,都已经认定了他是家主了,就算我父亲不给,其实区别也不是很大!”安妙依面带苦涩的说道:
昆山侯安家,和辽阳崔家,这两家虽然因为彼此之间家主安河图,崔绍是连襟,当年又都在洛安求学,彼此之间关系很好,但是其实再好,也不至于由安妙依来代表安家,来给崔家老祖宗拜寿··········
毕竟大周现在的民风,民俗,还偏向于保守,无论是上层门阀世家,还是底层民众,都认为女子应该三从四德,恪守妇道,不应该随随便便抛头露面,尤其是像安妙依这样,还未成婚的小娘子,更是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等待她未来的夫婿!
绝不应该在没有男性亲属的陪伴下,一个人带着奴仆随从,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来到辽阳来代表家族给亲戚祝寿!
那么既然明知道安妙依此行,是有背世间伦理,民风民俗的,一旦事情被大肆宣扬出去,对本就因为褒姒转世,祸国殃民,导致名声不是很好的安妙依,又会是一次重大打击,那么为什么安家还允许了安妙依此行呢?
其实答案很简单!
安妙依代表安家,来给崔家老祖宗祝寿,这件事情实际就是一个幌子!
她此行的真正意图是来投奔崔家的!
这也是为什么崔家老祖宗过寿,过去了这么久,作为拜寿的安妙依还留在崔家,没有离开的原因所在!
安妙依的父亲,昆山侯安河图,虽然因为当年为国征战,身受重伤,身体很不好,但是身体上的痛苦,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政治嗅觉,与对局势的判断与观察!
安河图意识到,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