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当宋
古代官员经商是一件犯忌讳的事情,一来皇帝也担心官员滥用职权与民争利,二来士农工商,三人被拍在了最后,最少是名义上如此,所以经商这种行为令人不齿。
但实际上在大宋,官员经商已经不是什么新闻,更谈不上避讳,不要问,问就是官员自己并没有经商,只是家中有些铺面而已。
但叶安不同,普惠商号乃是他一手经营起来的,且不是一般的铺面而是一个庞大的商号,不光有自己的铺面和连锁百货,还有可以供货的作坊,每年上税极多,在某种意义上东京城已经离不开普惠商号。
况且普惠商号与曹家,李家一体,又与东京城中的大多数商号有合作,如此一来便更不能倒下,便是赵家宗室的阜丰商号都无法压制,早已尾大不掉,况且叶安从没有利用手中特权为商号牟利,自然没人会自找麻烦的弹劾叶安。
刘娥之所以给予叶安如此丰厚的条件,为的不光是普惠商号在西北之地的壮大,更是为了甘凉二州的稳定与利益。
她自己也知道西北“天高皇帝远”,叶安的普惠商号会在那里必定迅速膨胀,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对于大宋来说甘凉二州的糜烂已成事实,若他叶安叶长生能在那里闯出一片天地,无论对大宋还是对她刘娥来说都是一项了不起的政绩。
叶安对凉州经营了短短一年时间,党项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李德明已是大夏国主,但他依旧不老实,总是想着南下侵略宋土,单单是这一点便让人头疼。
叶安发展甘凉的做法就是“围魏救赵”,甘凉越是强大,李德明便越不敢随意南下,所以刘娥最近对那些不痛不痒弹劾叶安的奏疏全部留中不发。
但皇城司的奏报每日复加,越看便是越心惊,刘娥原本以为普惠商号在东京城中的发展已经足够快了,但没想到在西北发展的更加迅捷。
轻轻的合上皇城司的文卷,瞧了一眼低头的张耆,刘娥笑着说道:“张枢密,今日留身奏事难道便是因为长生在西北的买卖越做越好而已吗?”
张耆微微摇头道:“启禀圣人,叶安前往甘凉乃是提举诸事,说的再难听些便是为国守边,但老臣听闻他与吐蕃交恶,扬言出兵青塘,此乃挑衅之举,实属不妥啊!”
刘娥微微点头:“此事本宫亦有耳闻,但据说是吐蕃人扰乱我凉州城在先,且与前几任凉州府知府事的死有瓜葛,叶安一时气急才有如此言论。”
张耆悄然抬头,看了看刘娥平静的表情,小声道:“叶安为文资,又领钤辖,如今手中有西烈军又有怀远军年少者轻狂,恐擅起边衅啊!”
刘娥疑惑的看向张耆,他可是一项与叶安相安无事的,吕夷简与叶安交恶也没有这般的参奏叶安,怎生他张耆刚坐上枢密使的位置便要在背后对叶安下手了?!
这不符合常理,刘娥好奇问到:“张枢密的意思是本宫再下旨中书,把云中郡侯给调回东京城?!甘凉那片地刚刚被他收拾的有些起色,此时谁还能胜任?这才仅仅一年的时间吧?”
张耆一时语塞,的确甘凉已经有了极大的起色,谁也没想到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叶安就能把普惠商号在西北经营的有声有色,而西烈军与怀远军也在迅速膨胀。
可他怕的就是这两支军队的膨胀,据说西烈军已经从原本的千人扩充到了五千人,而怀远军更是从三千暴涨到了八千!
叶安今年向朝廷讨要的军饷已经翻了两番,虽然与军功相符,但也着实有些多了,惹得其他边军叫嚷不断,枢密院只能用军功来堵这些人的嘴,但其他边军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说吧!到底是何事?你堂堂枢密使何必在本宫面前打哑谜!”刘娥瞧见张耆纠结如包子一般的脸,不满的开口。
深吸一口气,张耆坦然了些道:“启禀圣人,环州,真定府,代州,火山军,广信军皆有军功来报,且杀敌斩首不在少数,少则数十人,多则数百!”
刘娥疑惑道:“这有军功自然是好事,为何你这般指摘叶安嗯?难道是攀功,邀功?!”
张耆乃是刘娥一手提拔起来的,自然没有什么伪装苦笑着道:“大有可能,原本边州安定,无论是国朝还是辽朝亦或党项都不愿随意碰触,以免擅起边事,但自从西烈军与怀远军屡立战功,军功不断后,各边州便人心不稳了。”
“可有杀良冒功者?!”
刘娥一句话便戳中要害,张耆小声道:“臣没有派人实查,但恐有一二。”
“如此说来倒是因叶安在凉州府做的太好了?边军看着人家挣功劳自己坐不住了?真是岂有此理,着枢密院巡查边军,若有杀良冒功者,处以大辟之刑!”
刘娥顿时发怒,她的愤怒并不是来自于边军的“内卷”,而是来自于朝堂,更是对张耆的不满。
当她是“深闺”中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娘子?
这些边军的军功中杀良冒功不能说没有,但只能说极少,其中更多的还是剿匪所得,剿匪没有太大的风险,又不会被治以杀良冒功的大罪。
刘娥愤怒的是朝中有人不想让自己获得功劳!
叶安在凉州府做的相当不错,已经有了些政绩,普惠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