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雌洞附近，白莹莹的步伐便放慢了下来。
开始和南舒聊天。
基本是她在问，南舒在回答。
白莹莹这才初步了解了南舒。
南舒是个生育力中等的雌性，出生的家庭不是什么大家族，但也是温饱有余。
她虽然长的不好看，但因为身体健康，再加上家里还有些人脉。
在成年礼时，就有好几个天赋不低的雄性，表示愿意做她兽夫，其中的第一兽夫，人选还是一个橙阶狐族雄性。
如果她同意，就会顺利组建家庭，根本不用去雌洞。
可是，令人大吃一惊的是...她拒绝了。
她不仅拒绝，还在当场抗议成年礼上必须结侣的规矩。
拒绝结侣还大闹成年礼，彻底惹恼了池如是和部落巫。
雌性的最高领袖部落巫放弃了她，让族长池如是强行把她送去了雌洞。
南舒家里备受族人谴责，也为此和她断绝了来往。
她在雌洞里，因为脾气古怪加上长得丑，选择她的雄性比较少。
再加上她偶尔还会外出采集，并不怎么‘接待客人’，这也导致肉吃的比较少。
所以，她也是部落里最瘦的成年雌性，加上生的‘丑’，是灵狐部落里当之无愧的最丑雌性。
南舒说完，有些紧张的问：“神女大人，你觉得我长的丑吗？”
在她心中，白莹莹就是她的‘神’，所以她直接称呼‘神女大人’。
“有一点。”白莹莹没有在乎她的称呼，实话实说道：“你的长相不像灵狐族。”
但很快，她话锋一转，“但是长相丑与漂亮，都看自己如何看待。不需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取悦自己更重要。”
每个人的审美不同，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只会失去自我。
南舒闻言眼睛亮晶晶的，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她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我是担心神女大人看到我眼睛疼。我自己是从来不觉自己长的丑，反而觉得自己是族内最特殊的存在~”
南舒彻底打开了话匣子，兴致勃勃道：“外面都说我灵狐族出美人，我却是长相普通，没少被族人嫌弃。但我发现，外人一来灵狐族，第一眼看的，不是我身边长相各有千秋的族人，而是我。这是不是代表我更显眼？”
白莹莹：...那要是在外面，普通人多了以后，就会变得不起眼了。
但是，南舒吸引她的本来就不是长相，而是那份与众不同。
似乎，就是南舒所说的特殊？
白莹莹笑了笑，“嗯，你是与众不同的。”
南舒重重点点头，“我很喜欢自己的长相。也很喜欢自己！”
她面上浮起怀念之色，“我和其他雌性都不一样。我从小就在父亲教导兄长时，偷偷学习各种知识，甚至还学了怎么捕猎呢，每天我都会锻炼身体。”
“听父亲讲那些狩猎的技巧和示例，我只觉得惊险刺激，也无比向往外面的世界。”
“14岁那年，兄长还带我偷偷溜出去过。虽然连山都没下，但那天，我还帮兄长一起猎到了一只鼬鼠。真的特别刺激。我见识到了新的世界，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天地。”
“我真的好喜欢外面的世界，可大家都说，雌性不能去外面，只能待在部落里，这样才能活下来。”
“是啊，我们雌性不被兽神眷顾，没有像雄性一样的天赋力量，怎么外出？怎么与野兽搏斗呢？我只能在部落附近采集，采集虽然也能饱肚子，但又不能不吃肉。”
“哪怕是在雌洞里，我也会每日背诵那些知识技巧，依旧会外出采集。既能锻炼身体，也能找些果腹的食物，少应付几次恶心的雄性。”
“雌洞里的人她们都说我疯了，兄长阿姐有时候偷偷给我送吃的，也总说我是疯子。我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疯了？但后来我觉得，我没有疯，疯的是她们！是这些被保护过头，却无知无觉的可悲雌性。”
白莹莹一直默默的听着，她在南舒身上，看到了这个时代雌性的觉醒。
这是极其可贵的。
如果南舒幸运的拥有天赋，哪怕是低阶天赋，她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白莹莹此时才恍然大悟。
也许，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在这个兽人大陆的某个部落。
有一些雌性觉醒过，但却又被时代的车轮狠狠碾压到无声无息的消亡。
如果没有她，如果她遇不到南舒，南舒这个觉醒的小雌性，也会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不甘死去。
“是豢养。”白莹莹低声道：“雌性被雄性豢养在一方小小世界，接收到的所有信息，都是雄性告知，甚至她们的生活，都是雄性们给的假象。”
“豢、养？”南舒喃喃道。
白莹莹见南舒没听懂，便换了个说法，“我之前所说的工作，其中就有一种，就是养殖。”
“养殖？”频繁的新名词引得南舒十分好奇。
白莹莹意味深长道：“养殖就是将一些体型不大的食草野兽，圈在自己的范围里养大。它们每天由兽人们照顾，不缺吃喝，没有天敌，没有危险。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就失去了在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