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来了?师爷那里不好玩吗?"
林子衾正和柳淼喝酒聊天,南无潼就哒哒哒地跑了过来,脸上还乌云片片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好玩,我还拿了个红包。"
南无潼晃了晃手里的红袋子,明明刚刚还挺高兴的,可现在心里就是拧巴的慌,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她想吃点东西分散注意力,平常连走路都能走神的她,现在无论干什么都紧紧注意着自己心里的那股拧巴劲儿。
到底在拧巴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太阳要落了。"柳淼看着仙台边缘忽然来了一句。
仙台地势颇高,能近距离观看日落,所有的仙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酒杯,欣赏着那轮火红的太阳。
黄昏之时,是南无潼每天最讨厌的时间段,她从小只要一到黄昏,就会哭个不停,现在长大虽然不哭了,可黄昏来临时,她仍然会觉得不安,拧巴,难受。
火红的云层闪着最后的余晖,太阳像盖被子似的,拉上了云层最后的一角,把自己整个埋在了云被里,仙台也随着日落慢慢变黑,众仙纷纷感叹着夕阳的美。
一炷香后,仙台彻底黑了下来,没了太阳的照耀,整个仙台反而显得没那么神圣,好像凡间一般。
忽夏拍了拍手,宴会的空中突然窜出了许多小火苗,这些小火苗在宴会里飞舞,貌似是白天那些百灵鸟变成的。
"师父,我吃的有点撑了,想出去溜达一会儿。"
不等林子衾同意,南无潼就走了出去,桌上还在大快朵颐的毛球有些疑惑,睁着闪亮亮的大眼睛看着林子衾。
"你徒弟怎么了?谈恋爱了?青春期来了?知道忧伤了?"
柳淼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她似乎忘了南无潼才五岁。
"我出去看看,你在这照顾一下毛球。"
林子衾穿上外衣跟了出去,柳淼和毛球对视一眼,手痒的戳了戳它。
"真可爱。"柳淼笑眯眯道。
——
"潼儿,怎么了?"
林子衾出来后,找了半天,才在仙台最边缘找到了独自一人的南无潼,只见她趴在仙台的柳木栏杆上,因为她个子还没那栏杆高,所以只能踮着脚。
"我没事。"
南无潼歪着脑袋,静静地盯着仙台外的层层云团,那些云团上下滚动,希望能逗她开心。
既然她说没事,林子衾也就没再问了,她也没有非要问出个所以然的习惯,只是静静的陪她站在这欣赏云层,毕竟每个人都有些拧巴的时刻,没必要去打破砂锅问到底。
莫约一盏茶后,南无潼踮脚垫累了,随地而坐,昂着头开始欣赏林子衾。
"师父,你说师爷和白若掌门,年轻时候都发生了些什么啊?"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林子衾有些意外,元行鹤和白若的事,仙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南无潼出生的晚,所以不知道。
"就是好奇嘛,你知道的话,能不能说给我听一听?"南无潼抱着她的小腿晃啊晃。
"好啊。"林子衾将她抱起,放到了柳木护栏上。
"在我小的时候,师父他和白若掌门的关系还很好,俩人是在一场仙宴上认识的,他们互相喜欢,互相吟诗作画。
不过他们的这场爱恋,除了彼此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因为师父当年还没有做上望天山的掌门,可白若上仙却是当年黄山掌门的亲妹妹,二人身份悬殊的很。"
"当年的黄山掌门是谁呀?"南无潼疑惑道。
"是白参和白宝舟的父亲,白若掌门的哥哥,白渊。"
林子衾解释道,南无潼点了点头。
"白渊某次看见了师父写给白若掌门的信,便大发雷霆,带着白若去了望天山,当着师爷的面要师父给个交代。
因为师父是凡人出身,再加上他没有接任望天山的潜力,所以白渊非常反对他们交往。"
"师太爷也不同意吗?"
南无潼撑着脑袋,按理说望天山是仙界的领头羊,只要当年的师太爷点个头,量他白渊也不敢说什么。
"师爷他老人家没有同意,反而责怪了师父一顿。"林子衾看着天空,似乎回忆起了很多往事。
"为什么?"
"因为师父在认识白若上仙那段期间,修行和仙术都直线下滑,每天都在想着如何回复白若的信,师爷为了师父的前程和修行,自然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万般无奈下,师父和白若上仙分开了。
原本师父想着,等二人都稳定了之后再继续联系,可人算不如天算,白渊被当年的鬼王杀害,去世了,他临死前,只有三句遗嘱。
第一,让白若上仙不要和师父联系。
第二,让白若继任黄山掌门。
第三,让白若照顾好他的儿子白参,以及还没出生的小儿子白宝舟。"
"啊?这么说,白宝舟应该比师父你小不了多少呀,可为什么他却和我是同窗呢?"
南无潼大惊失色,没想到白宝舟竟然和林子衾是一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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