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坊的异族事件,暂且告一段落了。尽管只找到了些许人修的遗骨,也只能这样昭告世人。
总归…比起一无所获,知道那些人是真的死了,总比死死苦等要来得好。
安乐坊于此,正式消失在了修界的视野中,再无往日的繁华。
至于包括真正的陈师弟在内的、剩下的失踪者,执法堂自会想办法,撬开那异族俘虏的嘴。
*
时日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个人赛开场时间。
此时,距离柳栖霜失踪,已经有二十五天了。
主台上,依旧是陈长老负责发言总结,他站在那台上,念念叨叨,“诸君,感谢你们前来参加宗门大比,以及前来观看个人赛。”
“下面我先来宣布一下之前团体赛的排名啊…”
他在台上念叨,台下众人心不在焉地各自讨论。
观众们窃窃私语,谈论声一片。
“哎哎,真不知道这有啥好宣布的,每次大比,排名前十的宗门不都是固定的那些大门派吗?顶多也就换个顺序,其他小宗门真的没啥盼头啊。”
“就是就是,也没个黑马什么的,我耳朵听得都起茧子了。”
“哎哎,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和你说啊,这次还是挺有看头的,这不是每年都有新弟子吗?这一届的弟子都…容色万千啊。”
“哎哎,这是宗门大比,不是仙乐楼,这位道友,你想的话就左转自己去好吗?”
“我哪有想那种事?我这也是实话实说啊。”
众所周知,修者的容貌水平,那也是和修为有一部分挂钩的。
而普通修者,就算再怎么努力修行,受天赋所累,有的人终其一生,可能也只能在练气期辗转反侧、不得突破。
人生百年,大部分修者都只是个底层,最多也就是个筑基期,步入金丹期者都寥寥无几。
因此,在大部分小门小派,金丹期修者,已经是一个门派的中流砥柱了。
“不过,说起来,我还是很奇怪啊,这种宗门大比盛世,为什么有些大宗门,明明这么有名气,却不参加呢?”
“啊,你是从人间界新来的散修吧,这都不知道?那些不参赛的宗门,要不就是规模太小了,没有资格参赛;要不就是有自己的规则呢。”
“哎哎,说起来,我听说,青云宗这届新来了个天生剑骨,真的假的,我怎么没看到?不是说他容色过盛吗?”
“这位道友,我劝你别乱想了,毕竟,我听说,那位天生剑骨,可是个…”
“是个什么?你说话怎么只说一半?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说话只说一半的那种人了!!”
“……”
观众席上的人们争相议论着,看台另一侧则各自坐落着不同宗门的参赛弟子。按上一届宗门排名先后落座,泾渭分明。
“柳惊鸿”坐在席位上,不发一语,神色漠然。
祝淮阳坐在祂身侧,眉眼低落,少见地沉默。
燕澜也是一副深思的模样。
青云宗这届弟子,神色都很微妙。似乎全都在散发着低气压。
旁侧剑宗席位上的花怀予想同他们打招呼,也不知从何打起。
他只得悻悻地摸了摸鼻尖,有些困惑。
今天的大家…都好安静啊?是发生了什么吗?怎么都没人打招呼啊?
关于没看到柳栖霜,他并不觉得奇怪。说到底,妹妹只是一个内门弟子,就算平日里关系如何,再怎么样,她也没资格坐在亲传弟子中间的席位上。
瞄见花怀予坐立不安的模样,身侧的纤瘦少年拉住了他,“怀予,你做什么?”
“不能安静点吗?看来看去的作什么?”
花怀予:“你不觉得,青云宗的大家,今天都格外安静吗?”
队友白了他一眼:“我又不认识他们,我怎么知道他们平时什么样。”
另一侧,逍遥门的席位。
白归鹤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倏地合上了扇子,下颚靠着扇头,神色沉静。
很少见他这么安静,同门的小师妹不经望了过来,小心地戳了戳他的小臂,“白师兄,你怎么了?”
你今天,怎么不说话啊?看多了你话唠的模样,你一下子突然啥也不说了,我还…挺不习惯的。
白归鹤抬眼看她,神色恹恹,“是小师妹啊。我没事。”什么事…也没有。
“只是突然觉得,我好像…挺废物的。”
小少女眼神微动:“白师兄,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沈沧海正襟危坐在席位上,抬了抬眼皮,“小师妹,你别烦他了,他最近怕是郁闷得很呢。”
小少女眼神迷茫:“啊?”
沈沧海:“先前安乐坊一案中,那位柳道友,他妹妹也在失踪人士的行列中。”
“哪怕是至今,也杳无音讯,生死未卜。”
小少女左右看了看,“可是,这和白师兄,又有何干系?”
沈沧海眸色微深,叹息一声,“因为白师弟身在其中吧。不过,你们也不必担忧这点。据我所知,柳道友的妹妹,性命无虞。”
先不说她也是救世主啊,又怎会轻易死掉呢?单就是说宗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