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皇宫里的御膳,阿平还惦记一件事情。
那就是公子的终身大事。
他家公子今年十九,明年五月, 他就该行加冠之礼。
大梁男子十八可娶,女子十五可嫁。他家公子早该娶亲了。王爷长年驻守南境,不常回来。王妃去世得早,在徐州没人管得了公子的终身大事。
去汴京就不同了。太后,皇上还有皇后都对公子婚事很是上心。
此去汴京,他们届时定会提及。
“公子,上次太后给您寄过来的画像可有中意的?”阿平问得直白。
陆永庭偏过头斜瞥着阿平,眉头微皱,漆黑的眸子透露出一丝威严。
阿平不管不顾,公子不想听,他也要提,不然回到汴京,进了宫。太后定会找他问话。
因为之前,太后就有此举。
悄悄把他唤去,自然是问了他些关于公子的私事。
无非就是公子可有中意的姑娘,他回答说没有。
太后便问他,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虽然他一直跟在公子身边,但他还真不知道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当时面对这个问题,他不敢实话实说。就怕太后骂他没用,对公子一点也不上心。
所以他就狗胆把自己期望中的未来主母模样说给了太后听。
之后才有太后寄姑娘画像给公子的这回事。
“我看你是有小鸡不管,管起老鹰来了。”陆永庭恐吓道,“既然这么闲,要不要我送你去南境。”
“公子送我去南境也可,届时还可以掳两个南蛮姑娘送来给您。”阿平说话不过脑子。
“我看你是皮又痒了,连我你都敢拿来说事。”陆永庭阴冷冷盯着阿平道,“是不是上次棍棒没挨够?”
阿平不由想起上次挨打的事情。
说起来他只能算是从犯,可公子偏偏只罚他一人,而罪魁祸首的赵管家却没受到任何责罚。
王府里没有主母,所以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赵管家操心,这自然也包括公子某方面的生理需求。
起初赵管家不敢明目张胆行动,只是把伺候公子起居的嬷嬷换成了两个样貌漂亮的丫鬟。
不知道是不是公子眼高看不上,那两个丫鬟伺候了半个月还是“原封不动”。
于是接下来的两月,赵管家又换了好几批丫鬟,势要将怀柔策略进行到底。
结果没什么卵用。
赵管家问了常年伺候公子生活起居的嬷嬷,确定自家公子身体是没什么毛病的。这一点阿平他作为贴身护卫也敢打包票。
即然是成年男子,那方面定是有需求的。得让公子正常舒解才行。万一憋出了毛病,后果是严重的。
为此,赵管家也是操碎了心。
最后赵管家找上他,让他参谋参谋。
以他对公子的了解,得出的结论:公子就是一个闷骚男。
于是就给赵管家出了一个主意。
结果是他被公子罚了三个月的俸禄,还被打了十板子。而且是公子亲自盯着人动手的。
想起来,阿平还觉得不公平,心里消散的怨气又有重新凝聚起来的势头。
此时风势变大,寒风刺得阿平一激灵。把刚要凝聚的怨气吹没了影。
“好冷。”阿平瑟瑟抖了下,“风景也看够了,公子,我们进舱室吧。”
陆永庭斜瞥了眼阿平,懒得和他扯旧账。吩咐道:“去沏壶热茶送来。”
陆永庭打开房门,就发现了异常。
舱室空间不大,放眼看去,室内的布置一览无余。
矮桌上多了一个牛油纸包裹。
正前方床上拱起的被褥,脚踏上放着一正一反的双绣鞋。
陆永庭抬脚进屋朝床的方向走去。待他见到被褥中露出的后脑便止了步。见头上簪着珠花,更加确定床上躺着一个女子。
又来这招,这个阿平真是不想活了。
“起来。”陆永庭背过身,压着怒气喊道。
没听见动静。
陆永庭又喊了一遍,依旧没听见床上的人有动静。
这女子怎么这般没皮没脸。
陆永庭正要离开,听见阿平脚步声,抬眼间人也进屋了。
阿平弯腰刚把茶水搁到桌上,陆永庭大步走过去抬手拧着他的耳朵往外拖。
“公子……公子……这不是猪耳朵!”公子突如其来的行为让阿平懵圈,小声惨叫起来。
俩人都到了门外。
陆永庭加重手指力道狠狠拧了拧阿平的猪耳朵,直到听见大声惨叫他才似出气般的松手。
一松手,阿平拼命的搓了搓耳朵,温怒的质问道:“公子这是干嘛啊?”
“我又没惹你。”平白无故整这死出。
死猪不怕开水烫,这时候了还装无辜,陆永庭严声道:“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容忍度。”
“快去把床上的女子赶出去。”
女子?
什么女子?
阿平愣了一会,偏头朝屋里瞧去,床上的棉被拱起,似乎躺了一个人。又看脚踏上的绣鞋……
阿平瞪大双眼。
又有一个女子躺在公子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