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珠每隔一段日子就会收到从汴京送来的东西。分别是尚书府和薛清云派人送来的。
吃的,穿的,用的,玩的……还有银钱。
银钱都由孔嬷嬷帮忙暂时保管,等九珠长大一些,再交给她。
自从表哥徐秉玉留在了灵州,他每日都会督促九珠念书识字,孔六也逃不掉。
在徐秉玉耐心的教导之下,渐渐的,九珠识的字越来越多,不仅会念还会写。
这日,尚书府寄给九珠的东西又到了灵州。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九珠又吃又拿,很不好意思。
想着买点什么东西给尚书府和薛姨寄去,可灵州这地方穷得很,没什么可寄的。
汴京要什么没有,要是从灵州寄去的东西太过寒酸又怕遭人家嘲笑。
九珠最后想到了写信。
不是说家书抵得上万两黄金嘛!
九珠窝在书房一整个早上,在书桌前埋头苦写,写了又撕,撕了又写。
孔嬷嬷喊她吃午饭的时候,书房已经满地都是碎纸。
写来写去,九珠都不满意。于是想到去找表哥帮忙。
徐秉玉已在饭桌前落座,等九珠一起用午饭。
九珠站在徐秉玉身侧柔声求道:“表哥,我想写一封家书去汴京,你帮我写写,行不?”
徐秉公果断拒绝:“不行,自己写,不会写的字可来问表哥。”
“我的字太丑!”
“字丑,那就多加练习。”徐秉玉瞥了眼九珠,“别尽想找理由偷懒。”
“表哥,就帮我一次嘛。”九珠娇声恳求。
徐秉玉不理,直接端起碗自顾吃了起来。
见表哥无情,九珠想到了六子,这就要去找他。
九珠还没走几步。
徐秉玉扬声道:“表妹可不要打六子主意得好。”
“小心表哥我一道收拾你们。”
九珠转身抿嘴瞪着徐秉玉,表哥太无情了,竟然还威胁她。
徐秉玉瞥了眼人,继续吃饭。
无法,九珠只能自己来。
汴京尚书府,李氏接到了九珠的来信十分惊喜。
九珠在信里问候大家,对送来的东西表示了感谢,还让李氏保重身体。说她在灵州一切安好,请勿太过挂念。
九珠来信,江宏也很惊喜,但信只写给了李氏一人,信开头“祖母大人”四个大字,让江宏看了心里有些吃味。
李氏一天要把信拿出来看上个几遍,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的,非得在江宏来的时候拿出来看。
在江宏看来,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在炫耀。
“想不到我的九珠已经能写这么多字了。”李氏今日又再次把信拿了出来。
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还惦记着我这个老婆子,写信来问候。”
这不,在屋里里的江宏酸了,这次终于忍不住开口:“不就一封普通的信嘛,你都看了多少回了,不腻吗?”
“不腻,就算是看上百次,妾身也不腻。”李氏笑道,“这可是九珠第一次给我写的信。”
“而且府中这么多人,独独给我写了信,我能不高兴嘛!”
李氏很享受来自九珠的这份偏爱。
妻子的这副痴样,江宏没眼看,“一封来信就把你高兴成这个样,九珠再来几次信,那你不得疯了!”
“高兴得发疯,妾身也愿意。”李氏故意讥讽道,“不像有些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江宏不傻,怎能听不出妻子赤裸裸的讥讽,不就一封字迹丑陋得难登大雅之堂的信嘛,看吧她得意忘形的。
江宏气不过。
“不就一封信嘛,老夫也收到过九珠的信。”江宏故意加重语气,“而且比你收到的早上两年呢。”
李氏疑惑,老爷他什么时候收到过九珠的信?有这事?
对了,两年前,在老爷过五十五大寿前,确实有封无名信。
李氏装作吃惊的样子:“老爷两年前就收到过九珠的信?”
江宏一脸得意,点点头。
李氏问装作不知:“那信里写了什么内容呢?”
江宏迟疑一会含糊的说:“……老夫收到的可比你这高级多了,那是一幅九珠亲手画的图。”
“画得什么?”
“九珠的自画像。”江宏道,“你不是也见过那幅画嘛!”
李氏装出很惊讶的样子,“哦,妾身想起来了!”
“老爷当初不是说那不是九珠的画嘛。”李氏有意点破夫君的心口不一,“如今怎么又承认那是九珠的?”
江宏顿时有种被人揭穿的心虚感。
李氏又明知故问:“妾身记得,九珠画的图好像被老爷吩咐林管家烧了,对不对?”
江宏脸颊发烫,支支吾吾的说:“那等……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不烧留着当宝不成!”
“诶,刚才妾身听老爷可不是这么说的。”李氏打脸说道,“老爷说收到的比妾身收到的要高级得多。”
江宏被妻子的话啪啪打脸,被怼得无话可说。顿时觉得又羞又窘,他坐不住了,起身恼怒的瞪了眼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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