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暖带着白鸿运在她公司周围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虽然心里对白鸿运来见她的动机存疑。
可保镖就在附近,虽然她看不见,且白鸿运外表看起来儒雅风度,只是憔悴了些,不像个穷凶极恶的人。
两个人坐定,白鸿运招手叫服务员想点两杯喝的,郁暖开口拒绝:“您有事赶紧说吧,我还要回公司继续工作呢。”
白鸿运未开口先红了眼眶,郁暖看着他这个样子怔愣了片刻。
只听他道:“首选我要替白芷向您道歉,她做了错事,女债父偿这个道理我也懂,我知道我今天来找你确实冒昧,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去找了湛总,可是他不肯见我。湛总这样对我我也能理解,可是公司是我大半辈子的心血,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它毁于一旦啊。”
郁暖道:“对不起,我没听懂您什么意思?”
白鸿运两只浑浊的眼睛看向郁暖,眼睛里的挫败肉眼可见。
“湛总现在全行业封杀我,没有人敢跟我合作,我的公司现在濒临倒闭。”
顿了顿,他叹了一口气,又道:“白芷这孩子其实不是什么坏孩子,只是被我跟她妈妈宠的骄纵了些,我们两个年轻的时候忙于事业,三十多岁才有了这个孩子,未免宠溺了些,她本质不坏,只是一时被妒忌心迷了眼睛,原本我们给她安排了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没想到她心里竟然会有其他想法,竟然……”
男人说着突然哑着声音掩面啜泣起来,郁暖蹙眉盯着他。
这会她听懂了,湛礼臣打压他的公司,他是过来找她求情来着。
此刻她才理解了湛礼臣说的那句“我要让他父母后悔生了这个女儿”是什么意思。
“我们做错了事,现在也受到了惩罚,我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创办的公司眼看着就要没了,而白芷她,她也……”
郁暖看到白鸿运老泪纵横,欲言又止,好似有些话特别难以开口,她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问道:“她怎么了?”
老人紧闭双眼,两行浑浊的泪水滚滚而下,喃喃道:“她被人侮辱了!”
郁暖脑子轰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虽然她也讨厌白芷,可如果她付出的代价是这样的,不是她想的。
郁暖慢半拍眨了眨眼睛问道:“谁干的?”
她在桌子下的手指紧紧扣在掌心,力道重了些,有些发疼。
她怕她会问出不想听到的。
“荣家二房的儿子,荣一天。”
白鸿运说完,眼神空洞地望向一处,仿佛半个魂没了。
郁暖定定地看着这样的他,他不了解白鸿运的为人,也不知道他平时怎样教育白芷。
或许他平时也飞扬跋扈,眼高于顶。
不过此刻的他在她眼里只是一个心力交瘁,心疼女儿,放下尊严低声下气求人的父亲。
他今天过来跟她说了这么多,当然不会只是找个倾听者。
她开口:“你想让我做什么?”
白鸿运:“你能不能跟湛总说说让他高抬贵手放过我一码,我女儿错了,也受到惩罚了,女债父偿我也认了,能不能让他不要赶尽杀绝。”
郁暖:“我会……”
她话没说完,身后湛礼臣的声音传来。
“白董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你冲我来,骚扰我夫人干什么?”
白鸿运望向郁暖身后冷心冷肺,眼神极冷的男人,唯唯诺诺道:“实在是湛总不愿意见我,我也没有办法了,所以才来找夫人。”
湛礼臣冷眼望着白鸿运,“我从来不是一个没事找事的人,也没必要非要为难你,你想要安安稳稳过日子很简单,管好你自己的女儿,只要她不再来骚扰我跟我夫人,我不会为难你。”
白鸿运忙道:“湛总,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立马把她送出国,保证不会再回来。”
湛礼臣点头,“可以。”
白鸿运走后,湛礼臣坐了下来。
郁暖看着他道:“你怎么来了?阿瑞跟你打小报告?”
湛礼臣好心情道:“我饿了,来跟我夫人一起吃个午饭不行吗?”
说着叫来服务员点菜。
“白芷的事真是荣一天做的?”
“嗯。”
郁暖想起湛礼臣说“我不动手,自会有人动手”。
“所以你早就知道荣一天会对白芷做这种事情?”
“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会提前知道?但是那个姓荣的是个蠢蛋又是个色胚,之前那件事让他心里窝了一肚子火没处撒,他又对我无可奈何,只能去找让他丢脸的人喽。”
“那他?”
“被抓起来了,荣家想尽办法捞他,我偏要让他在里面多待几年。”
郁暖望向他,脸带担忧,“你干嘛非要给自己树敌?你不怕他出来找你报复?”
湛礼臣毫不在意,“那他也得先出来再说,我这叫为民除害,何况我会怕他?”
“那荣哲不找你?”
湛礼臣冷笑一声,“你还真以为他是良善之辈?他恨不得借我的手把他那些堂兄弟,堂姐妹们全都干掉,自己好舒舒服服地坐收渔翁之利。”
“可是……”
湛礼臣抬起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