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礼臣这边动静闹的有点大,服务员跑着去告诉了荣乔,此刻他们这一帮人也都围在了此处。
米朵揽着郁暖的肩焦急地问她,“你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哪里受伤?”
郁暖冲她微微笑着摇了摇头。
目光投落到湛礼臣的后背,虽然此时他们之间隔着几米远,但是她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他此刻强烈的愤怒。
为了一个渣子脏了他的手,不值得。
“礼臣,你过来。”她开口。
湛礼臣听到郁暖叫他,转过头来看向她,目光里依旧隐忍着怒气。
郁暖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湛礼臣把半截碎瓶子随手扔在了一边,起身来到郁暖身边,拿起服务员递过来的湿毛巾揩了揩手。
递给服务员一张卡,“麻烦去把这两瓶酒的钱给结了,再送一瓶好酒给那个包间的客人,替我赔个不是。”
他刚出来找郁暖,听到这边的动静,正愁手边没有武器,正好看到服务员端了客人点的两瓶酒经过。
服务员面露难色,这是老板的朋友,这钱该不该收,他拿不准。
秦玉周知道湛礼臣一向不喜欢占别人便宜,便对服务员道:“按照他说的办吧。”
服务员听见老板的男朋友都发话了,便领命去了。
男人看到湛礼臣起身离开,面上一松,刚想挣扎着起来,李维奇飞起一脚直接朝他胸口踹去。
“咔嚓”一声,男人面容瞬间扭曲,胸口剧烈的疼痛感袭来,他忍不住大叫,“啊……”
荣哲看向男人,眨了眨眼睛,心想只怕是肋骨断了。
听起来怪疼的。
湛礼臣把郁暖的耳朵捂住,按在自己怀里,“别怕。”
郁暖在他怀里抬起头仰望着他,眼睛温润坚定,“我们走吧。”
“好。”
湛礼臣揽着郁暖走到荣乔身边,开口道:“今天扰了你们的场,我很抱歉,改天找个时间我请你们吃饭。”
荣乔点头道:“我们都能理解,小暖没事就好。”
荣乔能想象要是小暖在她的地盘出了事,湛礼臣估计能把她这座酒楼给掀了,谢天谢地幸好她没事。
她望向地上躺着呻吟不止的被她叫作堂哥的男人,只恨李维奇那一脚踹轻了。
湛礼臣夫妇走后,米朵也跟荣乔秦玉周告别准备回去,李维奇速战速决。
拿起湛礼臣之前扔下的碎酒瓶一把扎进男人的大腿,男人杀猪般的惨叫再次传来。
没走远的米朵听见这撕心裂肺的叫声,眉心剧烈地跳了两下,她闭了闭眼睛。
这声音听起来好疼,不用看就知道是李维奇做的。
他是如何做到又狠又暖的?还真是天赋异禀。
米朵浑身一颤,她怎么能觉得李维奇暖呢?
估计今天她喝多了,产生了错觉。
李维奇几步追上米朵,与她并排往前走,“走,送你回家。”
郁暖歪头看他,心想他是如何做到把人打个半死,身上的血腥味还没散,这边已云淡风轻地说要送她回家?
简直就是手拿屠刀立地成佛。
她好想问他一手拿刀,一手念佛是什么感觉?
拜托,这她也得敢!
她不敢问,但她敢拒绝,“不用了,我打车回去,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李维奇:“我开车来的,你坐别人的车我不放心,不如坐我的车回去。”
米朵:“你喝了酒还开车?”
李维奇抬手给了她一记脑瓜崩,“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我牢记着呢。”
米朵被李维奇这突然而至的脑瓜崩弹蒙了,默默地揉着额头,竟忘了回怼。
直到被李维奇塞进车里,吩咐前面的司机开车去宁国路。
米朵这才睁大了眼睛,“为什么去宁国路,不是回家吗?”
米朵本想说不是送我回家吗?一时情急把“送我”这两个字给省略了,她倒没觉得什么。
偏偏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李维奇默默咀嚼着“回家”这两个字,只觉得这两个字缱绻无限,好似长了一双会飞的翅膀,在他心窝里扇呀扇呀。
撩动他心弦,痒痒的,苏苏的,怪舒服的。
他好心情地答:“你今天饭桌上没吃饱,现在带你去吃饭。”
米朵本能拒绝,“我吃饱了。”
看着李维奇侧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米朵慢半拍眨了眨眼睛,慢慢低下头去。
李维奇的声音似乎在头顶传来,“你今天没怎么吃肉,现在带你去吃肉。”
米朵在心里抗议,她又不是小孩子,这话说的好像他在哄小孩子似的。
带她去吃肉,她有那么馋吗?
随即在心里呸了一声,重点是这个吗?
重点是她怎么一时大意,跟李维奇一起坐在了后排,逼仄的空间,并不太熟悉的两个人,太尴尬了好嘛!
米朵采取低头战术,不抬头,便看不见,看不见,便不乱想。
眼不见为净!
可是也许是她太心虚了,总觉得头顶上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她,犹如明镜高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