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暖喝了醒酒汤又吃了些粥,躺在床上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睡过去,好久没做梦的她竟然还做了一个冗长繁复的梦。
梦中的场景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她背着书包被一群人堵在了放学的路上。
一群男男女女把她圈着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人问她,“你去哪里?”
郁暖道:“回家。”
人群开始哄堂大笑,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你哪里还有家?你爸妈不是死了吗?”
郁暖记起来了,她爸妈去世了,对啊,她没有家了。
那她现在要去哪?
她头好疼想不明白,入耳的皆是指责谩骂的声音。
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孩子的,各种声音搅和在一起在她耳边轰鸣个不停。
快把她耳膜给震碎了。
她捂住耳朵,浑身抖做一团,瘫坐在地上。
周围突然变成了刺目的白,光感强烈的让她的眼睛没办法睁开。
双目紧闭,眼前又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如同陷入万丈深渊,她走不出去,也动弹不得。
耳边唯有难听的辱骂还在继续。
她万念俱灰,只有绝望,心里的绝望像一条巨蟒在慢慢将她吞噬。
黑暗之中一只手拉住了她,耳边的辱骂声戛然而止。
她迅速抬头,只见黑暗的视野里挤进了一道光,一人站在光里向她伸出了手。
她瞧不清他的样子,却莫名感觉他很熟悉。
“你是谁?”
她问。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慢慢的黑暗褪去,她看见了那人的背影,她试图去看他的脸。
很奇怪,像雾里看花般,她怎么也看不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子。
“我们去哪?”
“带你回家。”
“可是我已经没有家了。”
“不怕,我给你一个家。”
画面一转,到了一个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她对着一个男人的背影哭的撕心裂肺,原因是这个男人要跟她离婚。
周围人来人往,跟走马灯似的,却没有人回头看她。
她哭道:“你说过会给我一个家,不会跟我离婚的,我不离婚,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个人对我这么好,我死也不离婚。”
男人慢慢把头回转过来,她看清楚了他的脸,是湛礼臣,只是他眼神冷的像是雪水里又淬了十级寒冰。
冷意侵入四肢百骸,冻的她血液停滞,心脏不能呼吸。
只有一个字,疼。
头疼,心疼,手脚疼,哪哪都疼,疼的她整个人快要裂掉了。
她大哭着质问湛礼臣,“你为什么要跟我离婚?”
湛礼臣指着远处的一个人道:“因为他。”
“他是谁?”
“他是我现在爱的人。”
那个人慢慢走近,郁暖看清楚了他的脸,惊得也顾不上哭了。
“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你们那么不对付,不是一上来就掐吗?”
湛礼臣:“你没听说过打是亲骂是爱吗?”
“你不是说他喜欢我吗?那你们应该是情敌才对。”
那人开口:“与其当情敌,我觉得当情人更适合我们俩。”
说完两个人还依偎在一处看着她挑衅的笑。
郁暖觉得已经没有办法再用脑子思考了,这个世界道德沦丧至此吗?
现在湛礼臣要跟他离婚,理由是他要跟荣哲在一起。
她好像不难过,但是心底的绝望却挥之不去,她满脑子被这个两人相拥的画面占满了,还消化不掉。
造孽啊!
画面又一转,他们三人在一艘船上。
湛礼臣和荣哲坐在那里休闲地喝茶,而她也被双手双脚绑在一处角落里。
她愤怒得质问,“你们把我绑起来干嘛?”
湛礼臣道:“在海上绑你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喂鲨鱼,我想了下,只有除了你,我们的爱情里才没有第三者。”
郁暖:“你放了我,我保证离你们远远的,不再打扰你们。”
湛礼臣:“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死也不离婚。”
郁暖心塞她也没想到湛礼臣有一天会对她心狠手辣至此。
命都快没了,她还逞强什么?
在生命面前,爱情算个屁!
郁暖:“我现在想通了,签字,离婚,走人,离你们远远的。”
湛礼臣:“可是现在晚了,他心里还有你。”
他指了指荣哲,“我不允许他心里有别的女人。”
郁暖一脸问号的望向荣哲,荣哲对她点头,郁暖欲哭无泪,这是要玩死她呀!
她抓住救命稻草,奋力垂死挣扎,“你既然喜欢我,那你一定要救我。”
湛礼臣:“那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着两个男人打了起来。
郁暖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试图辨别这是不是在做梦。
额,疼,那就不是在做梦。
他觉得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故事,像一个恐怖又狗血的剧本。
仿佛是一个擅长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