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礼臣面露诧色,“他什么时候有心脏病了?”
李维奇道:“有几年了,平时一直都很注意,今天说起来也是点儿背。”
湛礼臣冷嗤了一声,“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打打杀杀的,你没事给他请一尊佛回来,让他每日拜拜,清清心境。”
李维奇心说你怎么知道没请呢,还不止一尊,一下还请了俩。
“其实这件事是青叔故意激怒对方的,想让他们狗急跳墙。”
李维奇正一脸诉说欲,不料湛礼臣抬了抬手,“你不要跟我说这些,你们的事我不想掺和。”
李维奇悻悻地闭了嘴,心想怎么还听话只一半呢。
那说的人不难受吗?
走廊里响起高跟鞋走路的声音。
原有的静谧,跟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的刺耳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一声声刺激着人的耳膜。
郁暖回头,不自觉挑眉,哦,小后妈来了。
小后妈凤琴对上郁暖的眼睛,先是怔愣了一下,片刻后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然后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哒哒哒的走向李全。
湛礼臣不动声色的走到郁暖旁边,坐下。
大约半个小时后,湛青被推了出来,凤琴急忙问旁边的医生,“怎么样了?”
声音里的担忧和着急显而易见。
医生道:“手术很顺利,除了处理了刀伤又给她做了第二次搭桥手术,现在要转入ICU观察两天看看。”
凤琴红着眼睛,泪水打湿了眼眶,对着躺在手术床上闭着眼睛的湛青道:“你受苦了!”
又转头对周围呵斥,“养你们这么多人有什么用?这么多人还保护不了他一个。”
众人敛声屏气,不敢出声。
郁暖看向湛礼臣,只见他眉头微微蹙着,也看不出其他情绪。
湛青被转入ICU,湛礼臣转头对郁暖道:“我们也走吧。”
郁暖暗道:父子俩关系那样,也不能指望湛礼臣会去陪护,而且这里那么多人,也不差他一个。
便道:“好,那去打声招呼,我们就走。”
“不用。”
湛礼臣态度坚决,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郁暖看他脸色不佳,有些心疼,便也没再说什么跟着湛礼臣直接走了。
回去的路上,天边已泛起鱼肚白,稀薄的阳光慢慢穿透云层露出金色的边缘。
湛礼臣带郁暖来到一家早餐店,“我们吃了早餐再回去。”
吃早餐的时候湛礼臣出去接了一个电话,接完电话回来对郁暖道:“我等下有事情要出去一趟,先把你送回去,你是想回云顶还是星河湾?”
云顶是昨天他们住的那个别墅名字。
“回星河湾吧”
“好。”
回去的路上郁暖发现他走的不是回星河湾的路,狐疑道:“不回星河湾?”
“回去,先拐一趟云顶把昨天你送我的花拿着。”
郁暖失笑,“你喜欢我再给你买。”
湛礼臣侧头对她报以一个好看死了的微笑。
“意义不一样,这是你第一次送我花,我要好好保存,我昨天还特意查了下,21朵,你是不是在向我暗示我是你的一生所爱?”
郁暖尬笑,特别心虚,她也不敢跟湛礼臣说人家把剩的都一股脑儿打包给她了。
回到星河湾,湛礼臣把花插到花瓶里。
转头对身旁的郁暖温声道:“你再睡会儿,我事情办完就回来陪你。”
郁暖躺在床上补觉,身体想睡,脑子却不想睡。
她今天从在医院到回来的路上一直默默观察湛礼臣。
尽管他眉眼依然是淡淡的,跟她说话的时候依然温声带笑。
可是他眼底不经意闪现的担心,他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挺直的脊背,都在说明他并不是对他爸爸没有感情。
他在努力掩饰对父亲的关心,人前人后表现出的都是父子疏离的状态。
时间长了,估计连他自己都认为他不喜欢自己的父亲。
郁暖失笑,倔强又别扭的男人。
她今天在医院看着走廊上黑压压站了二十几个保镖,直觉告诉他湛青不是普通人。
湛礼臣对他父亲三缄其口,郁暖也不好意思打听什么。
郁暖是在上午十点多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看了看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冬青。
她忙接起,喊了声,“冬青。”
李冬青在那边扯着嗓子吼道:“西京人民不热情啊,我这都下了飞机了,还没有一个来接机的?”
郁暖从床上一跃而起,“你在西京?”
对方道:“嗯呢。”
郁暖道:“你先站着别动,我马上就过来,让你感受一下西京姑娘的热情。”
李冬青道:“热情回头再感受吧,我先去酒店把行李放下,你中午有时间我倒是可以赏脸跟你们吃个饭。”
“好,等下把你住的酒店地址发给我,我中午过去接你。”
李冬青回了一个“欧了”,爽快的挂断了电话。
郁暖转头打电话给米朵,米朵接通,一听就是刚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