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茂起了个大早。
一群人凑在水龙头边洗漱完毕之后,就奔着各自的工作岗位而去。
这个时候都是以有正式工作为荣。
李茂整理仪容完毕,刚走出院子没有多久,就撞上了剃着平头,貌似一脸正气的一大爷,易中海。
看着李茂将要去的方向,易中海的眼中不由得划过一丝凝重,眉头不觉挑动了起来:
“李茂啊,这么早你这是去哪啊?这個方向可是去轧钢厂的,你不会走错了路吧。”
“轧钢厂?没走错,我就是去轧钢厂。”
李茂面不改色,直接回应: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寻思着早一天去报道。
虽然我还年轻,没有到你这个需要数着过日子的岁数,可少浪费一天是一天。
为咱们厂里多做点贡献也是好的,不是么。”
听到这话,易中海不由得惊疑起来。
这李茂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就算之前李茂他大伯还活着的时候,李茂都不见得敢跟他顶嘴。
怎么这人没了,李茂的胆子反而还大了起来?
难不成是他今天起猛了,这会恍惚了?
“不是?之前你不是说,年前不去报道了么?”
易中海张了张嘴,不经意的就当着一些工友的面,给李茂使了一个绊子。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还是比较淳朴的。
就算是这种没有纸面,只留有口头的承诺,一旦反悔也很容易落下话柄。
一个不留神,就会影响风评。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风评,可是会影响升级评定。
这些伎俩前身或许不明白。
可现在的李茂哪里能看不出来。
当即,李茂的脸色就板了起来,一字一顿,冷冷的开口:
“年前不去报道?谁跟你说的?
我李家的事情,难不成你比我还要清楚?还是说,你易中海打心底里认为,我李茂就是个偷奸耍滑,不愿意为厂子做贡献的?
我话还就放这了!
不管你之前从谁那里听到的风言风语,今天我都让他烟消云散。
我,李茂,今天这职,入定了!
谁也别想往我李家身上泼脏水!
谁也别想污了我大伯为厂奉献的名声!”
说完这话,李茂一甩衣袖,铁青着脸愤恨离开。
这架势,可是把一旁看热闹的工友给鼓动的。
个别的工友,看待易中海的眼神都有些不带对劲,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就好像在说,他易中海就是那个背后嚼舌根,见不得人好的长舌妇一样。
“嘿!我说李茂!”
易中海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没有想到李茂压根就没有搭腔。
一双大长腿摆动,几句话的功夫,愣是把眼中充斥着怨毒的易中海给甩出老远。
......
登记。
进入厂办。
跟分配来的职工不同,像是李茂这种特殊接班的人员,多数都是厂领导安排。
以表达对同源工友的关心。
甭管真假,至少样子是这样样子。
“李茂是吧,我看你也是高中毕业,就算没有你大伯这岗位,也有很大可能分到咱们轧钢厂。
这样吧,你跟我说说,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岗位。
要是可以的话,看在你大伯的名头上,我给你调动一下。”
接待李茂的是李怀德,李副厂长。
接过李茂递过来的文件,李怀德眯着眼,一手搭在相关文件上,一边慢悠悠的开口。
这是准备施恩?还是在下闲棋?还是两者都有?
李茂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经分析起李怀德的动机。
考虑到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前身毕业考核的时候,成绩也只是一般。
这样一来,基本就能排除别有用心的可能。
像他这样的人,轧钢厂内一抓一大把,根本不值得李怀德使多大的力气。
所以,这是下闲棋。
“那倒是麻烦厂长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宣传科,不怕您笑话,我上学的时候就想着给通过自己的努力,给广大的工友打气。
之前给报社投稿,没有被采纳,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加入宣传科。”
李茂略带激动,面上带着青春期特有的爽朗笑容。
这个年纪,配上李茂同样爽朗的外貌,不觉之间就会让人产生好感。
“宣传科?”
李副厂长挑了挑眉头,有些诧异这个答案,心中虽然已经有了计较,可并没有当着李茂的面拒绝。
反而是皱起眉头,摆出了一副沉思的模样:
“你小子还真的给我出了个难题,谁让我之前夸了海口,看你小子顺眼呢。
也罢,我问一问吧。
不过也别抱太大的希望,你也知道的,宣传科毕竟是厂里的热门岗位嘛。”
见着李茂没有异议。
李副厂长提起桌面上的电话:
“喂,接宣传科。”
短暂的空档之后。
“喂,我李怀德,老孙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