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那是林夫人。
林墨婉无奈,但又不得已面色如常的收回视线,犹豫的看着对面递过来的酒杯,沉默片刻,礼貌笑笑:“不好意,我不会喝酒,以茶代酒行吗?”
对方明显愣了愣,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笑容无辜的姑娘,眼底隐隐有些不满与她不会喝酒。
林墨婉却只是满怀歉意的笑笑,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少年见她确实无意交谈,便扭头就走了。
从宴会上回去,林钦海就一直皱着眉头,虽然是觉查到了什么,但大家也都没有说破。
直到回到府上,破天荒的,林钦海竟然单独留了林墨婉喝茶,这换做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
幽静的院落内,夜深人静,雪花翩然而下,两人坐在碳火旁,炉子上的茶水咕噜噜的冒着热气。
漫长的等待中,林钦海缓缓的呼出一口浊气,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水,长舒了口气,道:“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喜欢些什么。”
林墨婉喝着热茶,驱散方才冷风灌进肺腑的寒冷,只笑笑道:“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事偶尔看看书,旁的也便没什么了。”
“……”林钦海点点头,没再言语,稍作犹豫,他才又道:“年后,沈家的人就要准备对皇都动手了。”
他语气顿住,林墨婉也没说话,似是有些意外他今天突然找她说这件事,毕竟从前林钦海从来不和他们谈正事的。
林墨婉回头,看向林钦海,似乎也猜到了他应该是有事要问,想了想,才主动开口:“舅舅,您若是有什么话要问的话,可以直接问。”
林钦海皱了皱眉,面色忧愁,他回头看向远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来,深沉的叹了口气,道:“对付公叔家并非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公叔北丞。”
他说着,转头对上林墨婉有些恍然大悟的眼神,默了默,他才继续道:“我知道那是你的私事,但大局当前,你了解公叔北丞,不知你可有什么建议?”
了解越多,就越容易的手,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林墨婉沉默着,转头看向天空中翩然而下的雪花,脑海中逐渐浮现出公叔北丞那张好像无论何时都温柔儒雅的脸。
就在林钦海以为她也不会有所表示时,林墨婉缓缓开口:“我有一个办法,兴许能试试。”
……
今年的大学一直下到了开春,白雪一点点的融化,嫩芽钻出土壤,像是有一个春意盎然的新年。
林墨婉骑在马上,疾驰的马蹄声伴随着时不时的轻呵,马蹄落下之处泥土飞溅到四处。
她紧赶慢赶,最终在盛安城门口停下,所有人都很紧张,林墨婉骑在马上,冲着守门的人大喊:“我是林墨婉,我要见公叔北丞。”
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人敢动,都不知道该不该去禀报还是直接动手。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城墙上,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他站在城门的上方,深邃好看的眉眼俯视城门下的人。
他没说话,只是皱着眉静静地看着她。
林墨婉也不与他墨迹,直言道:“我是来找你的,你见不见我?”
“……”公叔北丞沉默着,眼神复杂。
林墨婉也没多做哀求,只是同他四目相对,眼神中还有些退不去的倔强,场面僵持了半分钟。
见他没有要打开城门的意思,林墨婉也不想浪费时间直接拉动缰绳,掉头就要走。
“慢着。”此时,身后终于传来了男人制止的声音,随即转头看向一旁的人:“开城门。”
城门缓缓打开,林墨婉定在原地,仰头看了一眼城墙上的人,沉默片刻,翻身下马,便有人小跑着上前来牵马。
她被士兵带路到公叔北丞的营帐中,此时帐内就他一人,他站在沙盘图旁,似乎再想着对策。
林墨婉被带进来,那人便退了出去。
林墨婉张了张嘴,想好的开场白还没出口,公叔北丞就率先开口:“我承认,沈微远确实厉害,比那皇帝小子有种。”
“……”林墨婉没搭腔,只是看了一眼已经沦陷大半的荣国,又抬眸看向公叔北丞:“我来,不是找你聊他的。”
闻言,公叔北丞这才将目光抬起,落在面前的人儿身上,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好一会儿,随后冷笑:“是吗?那你来做什么的?”
林墨婉沉默,犹豫片刻,她像是鼓足勇气一般,才道:“我有些事,一定要问清楚。”
公叔北丞不语,只是看着她,静待下文。
林墨婉酝酿一番,问:“在广宁王府的时候,我叫什么?我是怎么去到广宁王府的?你是从哪儿把我卖回去的?还是捡的?”
公叔北丞眯了眯眼,别过头像是在认真思索,好一会儿,他才道:“你我初见时,确实是我把你买回来的,你说你没有名字,我便赐了你一名,叫白药。”
“那你后来又为什么非要致我以死地?”林墨婉接着问。
她当然明白,如果不是非要她死不可的话,就不会让她让她去刺杀公叔言玉了,杀皇帝这种罪,不管怎么样都是逃不掉的。
还有当时在船上时,他看她的眼神,也说明了一切,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