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借过。”
林墨婉轻声提醒,对方似乎才猛然回过神来有些手足无措的道着歉,退到一旁:“不好意思啊姑娘。”
他忙垂下眼帘,尴尬的挠了挠头,眼见着林墨婉走远,才忙不迭的小跑着到了刚才坐在林墨婉身后屏风另一边的男人跟前,压低声音,道:“见鬼了啊爹,我刚才看见一个和你挂在书房里的画像上的人长得好像的姑娘。”
对方没说话,只是淡定的喝着茶,用看白痴的眼神瞄他一眼,他有些焦急的强调:“真的啊爹,我没骗你,不信你去看,她现在肯定还没走远。”
他说着,就要上前去拽男人起身,男人却只是不耐烦的将他的手推开,道:“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去催催饭菜,吃完饭还有正事要办呢。”
少年有些无奈,回头张望楼下,却再没看见刚才那身影,他狐疑的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心里也开始不确定起来,讪讪的回到了位置上。
此时,林墨婉已经同玉枝离开了酒楼,显然,玉枝注意到了方才的两人,她有些担忧,今天的事情会被刚才的人说出去,于是,回去的路上,她试探般问林墨婉:“姑娘,要我去查查那两个人吗?”
虽然林墨婉向来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有的事情,还是得弄清楚心里才能有点安全感,如果这件事被捅出去,对她也并不有利。
短暂的思索片刻之后,她点了点头,玉枝会意,瞧瞧隐去身影去吩咐暗处的暗卫。
从酒楼回去之后,林墨婉并没有回紫藤苑,而是去了玉香楼,此时天色还早,玉香楼也还没开门营业,姑娘们该练舞的练舞该休息的休息,楼上落下也都安静极了。
林墨婉坐在楼上的窗户边,透过窗户看着外头四方的天,柳映红推门进来,毛绒的红色披肩款在腰背处更衬的她身姿婀娜。
她走到林墨婉跟前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热气腾腾,林墨婉却还没喝的茶,往椅背上轻轻一靠,笑着道:“怎么了这是?心情不好?”
林墨婉没说话,只是收回视线,低着头,捏着手里的帕子,轻轻叹了口气。
见此,柳映红也逐渐收起了脸上玩味的笑意,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以她对林墨婉的了解,是鲜少见她这样的。
良久,林墨婉又叹了口气,才道:“倒也没什么大事……”许是自己矫情了。
柳映红见此,倒也没再追问,只是道:“没事就好,实在不愿回去,就在这儿将就一晚,什么时候想走了再走。”
她说着,缓缓起身道:“我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正好今晚咱们喝一杯。”
她扭着腰出去了,林墨婉看了一眼打开又合上的门,默默地又收回了目光,靠在太师椅上,轻轻合上眼,本想小憩一会儿,可却似是并无睡意,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不断在脑海中闪过。
不知不觉,她也似乎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睡没睡着,只是醒来之后,外头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街道两侧的灯笼亮起来。
昏黄的灯光照亮青砖瓦砾,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不失热闹,玉香楼也差不多开门营业了。
同柳映红吃过饭,楼下逐渐喧闹起来,一般来讲,姑娘们正常接客,也是不需要柳映红的,她就在屋内陪林墨婉喝茶。
突然,房门被人敲响,听着声音有些急促,外头的姑娘得了应才推门进来,推门的一瞬间,和她一起涌进来的还有楼下和往日有所不同的喧闹。
她着急忙慌的进门,“姨,您快去瞧一眼吧,外头出事了。”
柳映红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茶杯,嘴上问着:“怎么回事?”人已经起身往门外去了。
林墨婉狐疑,虽柳映红再三强调过让她不要掺和进玉香楼的事情,但也总是有好奇心的,她也跟着起身出去,站在栏杆处往下看。
只见一楼宽阔的舞台上,一群姑娘护着一个姑娘,另一边是另一群姑娘拉拽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场面一度有些混乱,柳映红已经到了二楼的转角。
她娇笑一声,声音妩媚的开嗓:“哟!我当是谁的呢,原来是八百年都来不了一次的金员外啊。”
众人闻声抬眸看去,柳映红巧笑嫣然,似乎完全看不见发生了什么,缓步走过去,外围看热闹的人群和玉香楼的姑娘都自动让开一条路来。
她走到舞台中央,不动声色的让人将被护着的姑娘带离,唤作金员外的男人轻哼一声,一把推开控制他的护院和姑娘。
他看起来怒气冲冲,头一抬,手一背,几乎用下巴看人,柳映红陪着笑,瞥了一眼身旁离得近的姑娘,问:“怎么回事?”
那姑娘也是一脸为难,但忙上前解释:“玉秀是清倌人,卖艺不卖身,金员外非要让玉秀陪,玉秀不肯,金员外就要用强的。”
姑娘说着,已经吓得眼泪都掉了下来,金员外又是轻哼一声,厉声道:“装什么装!到这儿来的哪个是干净的,不就是嫌老子给的少吗?!老子有的是钱!叫她出来,今晚老子还就要她陪了!”
那姑娘有些害怕的往柳映红身后躲了躲,警惕又害怕的样子,她回头,求助的眼神看向柳映红。
柳映红依旧巧笑嫣然,眼底的寒光却根本藏不住,她微微上前,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