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是安慰她的,但语气却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这让公叔庭月心中再次升起那股叫人熟悉的恶寒。
她摇了摇头,心中惊骇,也开始后悔,当初就不该听那老太婆的,为了跟沈家攀关系,要沈微远帮忙找什么养女。
现在好了,养女是找回来了,这整个江家,都快被她搅合的鸡犬不宁了。
见她咬牙切齿的样子,林墨婉收起脸上的笑意,挑衅一般佯装害怕:“夫人这个样子,不会是又要赶我走吧?”
“……”公叔庭月看着她,早就气的讲不出话来了,只是一双仿佛能喷出火来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
良久,林墨婉轻笑一声,许是玩儿够了,她长舒了口气,拿着手上的书,转头准备进屋时,幽幽的说了句:“真是万般皆无奈,半点不留人啊。”
临进房间,她还不忘顿住脚步,意味深长的回头递给她一个“自己品”的眼神,才转头进了屋,独留公叔庭月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气到发抖。
……
几天之后,林墨婉这几日都以身体欠佳为由,暂时躲避了去照顾老太太的事,可经过上次公叔庭月做假账的事情被江文清知道,两人闹掰,虽然还没合离,也没休妻,但江文清现在是彻底不想见到公叔庭月了。
对于江文清来讲,自己的地位、权利、金钱远远是比身边这些不值钱的人来的重要的,他的最后底线就是不能动他的财产。
可除了两人关系隔阂以外,似乎也没有别的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这是远远没有达到林墨婉计划中的样子。
思来想去,她还是以关心老太太为由,召来了老太太的贴身婢女,聊了两句才知道,才从小丫头的只言片语中悟到一个信息点:老太太根本就不知道假账的事。
难怪这府中这几日还是这么宁静,原来风还没吹到该吹到的人的耳朵里。
想着,她微微勾了勾唇,平淡的视线扫过跪在地上的人,佯装虚弱的抬手掩面轻咳一声,才道:“你下去吧,好好儿照顾老太太。”
“是。”小丫头毕恭毕敬的见了礼,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隔天一早,林墨婉起身就换好了衣服,亲自煎好药,送到红宝院,还没进门就听见里头传来老太太轻咳的声音。
她走进屋内,秋河正陪着老太太,仔细的替她拍背顺着气儿,一见林墨婉来,她连忙伸手招呼:“好孩子,你不是还病着呢吗?怎么就过来了?”
林墨婉牵着老太太的手,垂眸温顺恬静的笑笑:“老夫人不必担心,我已经没事了。”说着,她转头朝着一旁的玉枝招了招手,让玉枝将药碗端上来,才接着道:“我刚好,心里实在放心不下您,就过来瞧瞧,您可好些了?”
老太太看着眼前满眼关切的人,欣慰的笑开了,柔声安慰道:“好,我这一把老骨头了,还能叫你这般照顾,心里啊,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林墨婉闻言,立刻佯装生气的瞪她,“瞧您说的,您只管养着,等您好了,我也还伺候您。”
见她这般懂事,老太太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大抵是得意与自己有将林墨婉掌控在手里。
可没多久,她似又想到了什么,面色又愁苦起来,林墨婉看在眼里,自也很乐意陪她演,总之都来了,演一场是演,演两场也是演,就没什么区别了。
于是,林墨婉顺着她的意思,关切的问:“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又不高兴了?”
老太太没说话,只是欲言又止几番,抬头看着林墨婉,表情纠结,似乎是什么很难以启齿,但又非要林墨婉才能帮忙的忙一般。
林墨婉自然等着她的话,将手上的药碗放在一旁,握住老太太的手,道“老夫人,您说吧,有什么事,我能为您做的?”
“好孩子。”老太太感动,有些小心翼翼的道:“祖母还真有一件事要跟你讲,就是……就是你妹妹的婚事。”
此言一出,林墨婉心中了然,这里的妹妹断不可能指江嫣然,那就只能是江瑞雪了。
林墨婉不说话,只是狐疑的看着她,她才接着道:“好孩子,你老实告诉祖母,你同沈二爷是不是关系不错?”
林墨婉垂下眼帘,心中大概猜到了一二,但还是故作懵懂的样子,点了点头:“还行吧,也就一般。”
得了这样的回答,老太太脸上的表情一松,反握住她的手,激动道:“好孩子,你也不希望你妹妹过的不好吧,她和二爷的事,你多替她说说,没准儿,二爷心软就应下了呢。”
林墨婉犹豫着,脸上的笑容不减,但却许久没说话。
这件事,她也听说过,好像是沈微远亲自进宫退掉了太后的懿旨,并且说明了只是对江瑞雪没有男女之情。
后来这件事传出来的时候,作为补偿,沈微远还送了不少东西来江家,那天江瑞雪气的在房间里一通乱砸。
旁的不说,这脾气,还真是挺随她亲娘的。
回过神,林墨婉看着眼前的人,稍稍调整好思绪,脸上的笑容渐深,她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惋惜:“老夫人,并非我不想帮啊,只是这几日,二爷都忙的很,哪儿有时间见我啊。”
她满脸委屈和无辜,都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