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林墨婉只是收住笑,轻轻点头,极为淡漠的答了句:“嗯。”不痛不痒,仿佛江文清在说的事情和她并没有关系。
这反应倒是让江文清有些噎住了,看着她几番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言重了怕惹急了她,言轻了她又总是装蒜。
江文清看着她,没由来的无力感再度涌上心头,许久他才重重的叹了口气,想要再说点什么,可还没出口,林墨婉就率先道:“放心吧,我会离她远远儿的,毕竟我不想再无缘无故的挨一巴掌了。”
听着她意有所指的话,江文清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在猎场上发生的事情,想到这里,破天荒的,他眼底竟流露出一丝歉意。
可面对于此,林墨婉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深刻了,她又补充道:“我也挺好奇的,如果是个女儿怎么办?”
闻言,江文清又是一愣,看她的表情越发疑惑起来,林墨婉却又接着道:“如果是个女儿,就去找人换吧,换个儿子,否则,江大人您这万贯家产可就得落在外人手里的。”
她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好心规劝的意思,换做旁人也就罢了,可她偏是林墨婉,言语间的讽刺不言而喻。
江文清再也坐不住,猛地站起身来,抬手就想要给她一耳光,可手刚扬起来,却停在空中迟迟不敢落下。
四目相接,见他犹豫,林墨婉似乎还抬了抬头,仰起脸方便他更好的下手,眼底的不屑几乎要溢出眼眶。
这样的深情,他见过,是当初江有席被抬回来的那天,在江有席的房间里,他打了她一巴掌,她放下狠话,说要要么将她打死,否则就弄死江有席。
她那疯魔的样子在江文清脑海中仿佛重现了一般,搞不清是因为愧疚还是害怕,他竟然腿脚一软,猛地后退几步,撞在葡萄架上,才算停下脚。
见此一幕,林墨婉也是笑笑,垂眸间,又恢复了往常的温柔摸样,端起一旁的茶壶,斯条慢理的倒了杯水,却不是个江文清的,而是自己端起来喝。
末了,她放下手中的杯子,又轻轻笑开了:“江大人这是做什么?可要保重身体啊,要是您病了,这一家老小的,可怎么是好?”
“你……”江文清瞪着她,满脸的怒意,心口距离的起伏着,气急攻心,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就晕厥得了,好在他现在的身子骨还算硬朗,扶住葡萄架子,喘着粗气,勉强缓过声来。
良久,他才缓缓回头,却并不再敢靠近,或者和她谈什么话,实在怕将她惹急了又说出类似弄死谁的话。
虽然不一定能办到,但光是听着,想着先前江有席的种种意外,江文清心里都不自觉的感到一阵恶寒。
他稳了稳心神,重重的甩袖转头离开,最终也是没谈妥任何一件事的。
其实林墨婉也挺疑惑的,这个人实属太奇怪了,明知道和她是谈不拢的,但每次又会舔着脸来,他是当真觉得她千方百计的回来就单是为了那本就不存在的父爱吗?
这种男人,真是有够看得起自己的。
想着,她不由自主的冷笑出声,满眼不屑的瞄了一眼江文清跌跌撞撞离开的背影。
与此同时,公叔庭月的院内。
自从被诊断出有孕之后,公叔庭月可谓是被千娇百宠,仿佛有回到了他们刚成亲那会儿,那时候她对颇有气质的男人一见钟情,执意要皇帝赐婚,她也如愿嫁给了心仪的男人。
婚后,他更是对他百依百顺,深怕她有半点的不适,在公叔庭月看来,两人也曾经是恩爱过一段时间,成就过一段佳话的。
可惜好景不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频繁的不回来,就算回来也只会睡在书房,她们之间开始生疑,开始相互猜忌。
后来竟真让她发现了猫腻,曾经允诺过要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竟然在外面养人,还偷摸着不告诉她。
她当然生气,让人将她外室处理掉,甚至找他闹,他也开始从暗暗对她不满到明面上对她不满了,从那以后,他在外头养的人越来越多,两人吵架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现在这个样子,真的也不是她想要的,趁着这次有孕,公叔庭月也是想好好修复一下和江文清的关系的。
当江文清跌跌撞撞的闯进院子时,江瑞雪也在,看着脸色惨白的江文清,她下了一跳,公叔庭月则连忙上前搀扶。
“没事吧?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公叔庭月一边问,一边将人附扶进房,让江瑞雪倒了杯茶水递给他,他却只是扶着额头摆了摆手,拒绝了。
母女俩见此,也是相视一眼,都没见过他这般狼狈和慌张的样子,公叔庭月也并不着急,上前去细心的替他拍着背顺气。
好一会儿,江文清才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有些迷惘的抬眸看向公叔庭月,随即轻轻保住她的腰,像是找到了安全感一般,将脸贴在她的肚子上,轻轻的舒了口气。
似是感觉到身前男人的依赖,公叔庭月也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背,像是安抚一般,轻声道:“怎么了老爷,已经没事了,放心吧。”
见此,一旁的江瑞雪自然也是识趣的出去了,只留下两人独处的空间。
江文清没说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