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婉站在不远处,看着前来求和的珞巧娘,眼神平淡,还没搭腔,似是感觉到林墨婉的拒绝之意,珞巧娘连忙道:“我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这些银两,就当做、当做弥补……一点点,曾经的……”
话到嘴边,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但林墨婉也大概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从先前林墨婉告诉她三万两的事,到现在她知道周释然这个名字的由来以及他所有的过去,想来,就算沈微远对外隐瞒了当年那个姑娘的所有信息,综合先前的事,她大概也能猜到一二了。
“不用了。”林墨婉没讲丝毫情面,只是语气淡然:“我已经拿到了我想要的了,曾经的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但也有人为她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你不欠我什么。”
说罢,在珞巧娘惊愕的眼神中,林墨婉只是平静的转眸看向玉枝:“我们走吧。”
玉枝闻言,也不再同他们多做纠缠,只是冷哼一声,不屑一顾的翻了个白眼,转头就走。
再没多余的话,林墨婉上了马车,两人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马车逐渐驶远……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丞相府外,同第一次一样,这次公叔庭月竟也是亲自出来迎接的。
她面上的笑容不改,只是多了几分遗憾和愧疚,见林墨婉下来,忙不迭的就迎了上来,热络的拉着林墨婉的手,颇有些久别重逢的喜悦。
相比之下,林墨婉就显得淡定了许多,她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她,眼底闪着晦暗不明的光。
随后,公叔庭月满脸笑意,歉意满满:“婉婉啊,之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我知道有安和有席的事都不是你的错,但是我真的太痛苦了,你能明白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痛苦吗?”
她最后一句话落入林墨婉的耳中,瞬间让她想起了母亲惨死的那个夜晚,母亲苦苦哀求着,一遍遍说着自己怀孕了,求他们放过自己,要什么都可以给。
可是那些畜生非但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发疯狂……
想到这里,浓浓的恨意再度涌上心头,看着眼前的人,林墨婉真的想像杀掉裴景笺一样给她脖子上来一刀,但这有点太便宜她了,况且她死了的话,怎么体会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自己的痛苦呢?
林墨婉神色淡淡的看着她,若无其事的温婉一笑,道:“夫人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我当然能体谅您的,您不生我的气就好,只要您不生我的气,叫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她声音软软的,透着叫人欲罢不能的娇弱,实在符合众人对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一步三喘的印象。
两人表面上好似就这样和好了,公叔庭月甚至兴致勃勃的连忙将人领进了门,安顿在了林墨婉原来住的院子,又坐下来同她拉了好一会儿家常,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可一出门,脸上原本慈爱的笑容瞬间敛去,换上往常的冷漠和不耐烦,身后的岑嬷嬷也连忙跟上,她回头,确定身后再无旁人,才低声问道:“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岑嬷嬷闻言,脸色变了变,但也只是稍作犹豫,就连忙道:“宫里的人来话,说没有查到,自她入住紫藤苑,往来的人都不多,也无人知晓她是打哪儿来的,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和沈二爷救助过的孤儿一样,都是受二爷恩惠的,别的,就没了。”
听着岑嬷嬷的话,公叔庭月显然有些烦躁了,脚下的步子也不自觉的加快,低声道了句:“真是废物,让你们办这点事都办不好,白养你们了!”
岑嬷嬷的低着头不敢吱声,只唯唯诺诺的跟在公叔庭月的身后,深怕再惹的主子不快。
而对公叔庭月而言,自打上次从紫藤苑回来之后,她就一直怀疑,光凭林墨婉一个人是断然不能操纵全局的,林墨婉的身后一定有一个强有力的金主。
可这个金主会是谁呢?
此前,她从不曾怀疑过沈微远,因为他可是盛安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外冷心热,救助孤儿、赈灾捐粮这种事并不少做。
原本,在公叔庭月看来,林墨婉好像和大多数被他救助过的人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如今,她不得不怀疑林墨婉背后的金主,很有可能就是沈微远!加上关于沈微远在外养了个外室女的传闻,这个想法就越发强烈。
可是她还有些不明白,一来,沈微远清名在外,外室的事,沈君池对外回应说是谣言不可信,二来,按照沈家如今的地位,如果他想,根本不用偷偷摸摸的养,哪怕是直接招摇过市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再则,就算外室的事是真的,依照沈微远的眼光,也绝不会看上一个出生平平的孤女,沈微远不是见色起意的人,哪怕她生的再好看,也断不会得他如此待遇。
这让公叔庭月心里顿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此时,林墨婉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棵已经几近凋零的海棠树,一点也比不上紫藤苑的好,她离开这么久,想来也没有任何人愿意来打理一下的,毕竟别看这一家子面对她时总是和颜悦色的,可不能否认,背地里却是极瞧不起她的。
将杂乱的院子收拾好,见林墨婉还站在树前发愣,玉枝上前看着眼前的树出声询问:“这树实在可怜,看起来要死不活的,姑娘若是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