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
何今宜已经记不得梦里的女人有没有说过她的名字了,或许是有,或许没有,白榆这个名字,也或许是因为今天听到邻居的自我介绍,所以心里投射出来的错觉。
甚至刚刚的那个梦,是她幻想出来的。
还是真的。
何今宜都无从分辨。
很多很多时候,何今宜都会有这样的感觉,每次梦到那个女人之后,这样的感觉尤为强烈,她回到家里,看着双人床,看着沙发,看着毯子,都会有梦境和现实冲击的荒谬感。
但后来她逐渐习惯这样的荒谬感。
因为她知道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梦里的女人也是假的。
可现在,梦境再度和现实冲击,因为隔壁的女人。
白榆。
何今宜逐一登录社交账号,企图从细枝末节里,查到这个名字的信息,但什么都没有,以前的她,压根就没见过这个人,怎么查?
不过上微博搜索名字的时候,她倒还真的搜到了白榆。
很多这个名字的ID。
何今宜一个个点进去,又退回来,直到点进一个头像是猫的ID,名字叫:白榆不是木头。
她下意识想到白榆的自我介绍。
朋友都叫她,榆木脑袋。
何今宜点进去,看到IP地址是在南元。
真的是她?
好像,是真的。
但账号里并没有什么内容,几年了也没十条微博,有一条是新发的,前天发的:搬家,换地方了。
评论只有两条,问她为什么搬家,她回复:工作调动。
再往上扒拉扒拉。
什么都没有。
何今宜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变态,偷窥别人的信息,她遏制不了心里产生的负罪感,关了手机,疲惫的靠在沙发上。
不敢再睡。
也不想再睡。
她靠在沙发上听着雨声,淅淅沥沥,比刚刚小了很多,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她能理解的范畴,何今宜起身到酒柜旁,拎两瓶红酒出来,原本是打算和时小枫过节的时候再喝的,现在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头疼到快要炸了,再不刺激一下神经,她怕忍不住冲到隔壁的门前,敲门问她。
嗨,你认识我吗?
然后等着被送进医院吧。
何今宜苦笑一声,也没醒酒,直接找了个杯子倒了满满当当的一杯,抿口,酸涩带着后甜,酒精麻痹舌尖和味蕾,她几大口喝完一杯。
终于,舒畅多了。
连带看电视都觉得有意思起来。
何今宜迷迷糊糊的想,或许明天一早起来,发现今天的经历就是在做梦。
隔壁压根没住人。
她也压根没变年轻。
何今宜想着想着笑出声,听着电视机里传来的声响,她视线逐渐模糊,眼前勾勒的画面一帧一帧,梦里的现实的,错乱复杂,她仿佛置身在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熟悉的音乐传来。
是她的手机铃声。
何今宜随手拿起手机,看眼,放下,随后又拿起来看眼,屏幕的光刺的眼睛疼,她眯着眼看时间,凌晨三点。
还有诈骗电话。
骗子真敬业。
何今宜将手机扔沙发上,随即倒在沙发上,不管会不会做梦,再不睡觉她要困死了。
许是抱着这种无所谓的心态,人和心情一放松,居然睡了个好觉,次日阳光照沙发上,何今宜才睁开眼,随手摸到手机。
八点。
这一觉,睡得好踏实。
踏实的她有种不真实感,觉得忘了什么事,随后她一骨碌起身冲进卫生间里。
硕大的镜子里,依旧是年轻的她。
何今宜摸了摸细嫩的肌肤,和镜子里欲哭无泪的表情,她深呼吸。
管道里传来抽水声响,她无意识的想到白榆,还是想求证,何今宜透过猫眼没看到隔壁的人,打开门,蹑手蹑脚走到门口,贴在门上往里面听声音。
一点动静都没有。
昨天没人搬过来吧,是她做梦吧?
何今宜刚想安慰自己,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她靠太近,想抽身已不可能,只能勉强站定,白榆打开门见到她一愣,没说话,看着她。
这幅场景,有点诡异。
何今宜解释:“昨天晚上谢谢你。”
道谢需要一早上杵别人家门口吗?这不是道谢,倒像是报复。
她说:“你刚搬过来,楼底下有几家早餐店还不错,要一起尝尝吗?”
快拒绝她,快!
白榆朗朗一笑,眉目舒展开:“好啊。”
何今宜憋着气。
白榆问:“你就这样出门吗?”
何今宜低头看自己一身睡衣和露出脚指头的拖鞋,略有些尴尬,她头疼的说:“我去换个衣服。”
白榆嗯了声。
何今宜见她跟在自己身后,她家门已经合上了,让她站走廊上等着,委实不礼貌,何今宜问:“进来坐会吗?”
白榆问:“方便吗?”
何今宜说:“方便。”
白榆走进去,何今宜家不大,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