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都武庙玄黄愿力大减,程羽心中也是咯噔一声,继而识海内便收到嘉菲传音过来:
‘程兄!武君殿那女武君……’
方才程羽与秦红玉在都武庙上空告别,都被下方的嘉菲瞧个清楚,眼见得那女武君告别之时有些奇怪,但奈何听不到他俩所言何事。
程羽此时将九州镇魂钟之事告知嘉菲,嘉菲闻听后眉头皱起,朝着都武庙方向又看一眼,眼中神色肉眼可见的复杂起来。
就在程羽要动身回转武庙之时,他怀中的那枚武君令牌忽然止住颓势,又开始变得阴凉起来。
于是他止住身形仔细观察着,约摸着又过了十几息的功夫,这令牌的气势居然很快就回复了十之七八。
待程羽伸手向怀内将其拿出攥在手上时,入手冰凉已然回复如初。
嗯……
他转头向都武庙上空望去,乾元州武君殿的玄黄愿力也在渐渐复原。
还好……
看来方才敲响的那九州镇魂钟,着实耗去秦红玉不少玄黄愿力,但怎奈她久为武君,底子深厚,很快便复原过来。
他转身对嘉菲又解释一番,这猫妖也如释重负般轻出口气,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
‘我们先离开此地吧,那边金吾卫的正在赶人,应该很快就要清到这边。’
程羽传音给嘉菲,二人便转身向御街方向而去。
此时的御街两边还有好多铺子在点灯营业,而街上行人或是驻足抬头观望,或是三五一群议论纷纷,更多的则是向文武两庙方向拥去。
但饶是两庙刚经此巨变,却丝毫不碍那些个丝竹管乐、划拳行令之声袅袅飘来。
但此时的程羽、嘉菲二人却颇为默契的沉默前行。
抬眼向前望去,御街的远处尽头便是皇宫,借着猫妖的法眼神通,程羽看到在一大片金色屋顶的建筑群深处,缕缕紫气蒸腾而上。
那紫气悠然飘渺之态,好似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一般,看来方才那阵变故尚未影响到皇朝气运。
忽然间,程羽想起在乾江府城遇到的那位晋王殿下,彼时那位王储头上亦有些许紫气,只是此时不知晋王何在。
按理说储君一般都住在东宫,但他望向东边却并未看到有丝毫皇气。
或许其作为一朝储君,也住在皇宫之内?
但也不对,若是幼年储君住在皇宫内倒也无可厚非,但那晋王早已成年……
而且城中应该不止一个亲王,比如那位豫王,为何也看不到其皇气?
还有此次进京的主要目的,便是去豫王府打探玲珑骰子之事。
之前胡媚子说过,玲珑骰子内的赤精珠应是两两一对的才是,既然此珠出自豫王府,那府内应该也有些赤精珠的蛛丝马迹才对。
可目下连豫王府在哪里都不知晓,他神识也在内城中小心扫过几次,都未有任何收获。
方才就该在阴司先问问秦红玉,顺便还能打听下豫王底细。
与嘉菲并排行在街上,不断思索着的程羽一边前行一边想着心事。
旁边的猫妖起初并未察觉程羽的异样,直至她发觉程羽的结界法阵忽然再次布起,这才诧异看向他。
‘无妨,我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但嘉菲又是何等机敏,当即察觉有些不对,便追根问底起来。
程羽便将自己心中疑虑传音给她。
‘也难怪程兄心中疑虑,方才文武庙连番大变故着实让人心焦不安,要不……我们找个本地人再打听一下,如何?’
程羽闻言也心中正有此意,此时恰好迎面有一面善老汉行来,瞧其模样不似是去赶热闹的,程羽便上前两步冲其拱手一礼,开口询问豫王府所在。
问完之后,又见那老汉并未答复自己,而是在上下打量着他,程羽便补一句道:
“我乃是外乡人来京城寻友,我那好友告知他住在豫王府旁边,寻到豫王府,便能寻到他家,因此才问老丈。”
那老汉闻言恍然点头,见程羽嘉菲二人虽说气质卓尔不凡,但衣着布料甚为普通,且又说着一口外乡口音,便深信程羽之言,抬手向皇城正宫门方向指道:
“豫王府就在这御街靠近皇城宫门的左手边第一家,门口两扇朱红色的大门,门上镶有八八六十四个金色门钉,门头牌匾上书“豫王府”三个大字的便是哩。”
程羽闻之拱手告谢,旁边嘉菲却嘉菲挠头疑道:
“皇城宫门左手边第一家?我怎记得那是之前靖安侯府所在,还请老丈再细想想,可别是记错了门户?”
老汉听到嘉菲所言,顿时不悦道:
“嗤!老儿我在天子脚下活了五十有八,京城里的达官勋贵,哪个被贬了官儿,哪个被封了爵,老儿都门儿清着哩,但我从小到大,还从未听过有什么靖安侯,敢情是你这外乡后生自己个儿杜撰出来的吧。”
猫妖闻言柳眉一蹙,正要还口,恰好程羽此时暗中传音过来:
‘你莫象在外城时那般与其斗气,这老汉不知道靖安侯也是寻常,我记得你曾提过,靖安侯是当年把开国太祖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那他的府邸紧挨着皇城宫门也无可厚非。
只不过他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