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转眼间已到二月。
冬天的那几场大雪下完之后,后面居然是连续的干冷晴天。
程羽与嘉菲在岁首那天就从青川县回到青萝庄。
实在是这里的灵气比城中太过充沛。
而且,好像在城中待着,也不似以前那般感觉了。
今年冬天青萝山下出奇的冷,尤其是岁末那几场大雪,若放在往年,庄内的麻雀们可能会有将近三分之一被冻饿而死,过不得冬天。
但今年不但罕见的全部安全过冬,且一个个的身形都基本保持住了,甚至在羽毛膨胀下,还显得发福了许多,没有一个饿脱了相的。
但庄外野雀们却不容乐观,曾有只瘦弱野雀,想是饿得急了,为了一点麦麸,就敢与黑炭头这种庄霸级别的硬磕,由此可见一斑。
至于说庄外西头老槐树的二丫一家,因为曾经和顾二家老四算是准亲家,因此被雀老娘担保,得以全家搬进庄来,摇身一变,由野雀变成了农家雀。
全家暂时被安置在顾二家的茅草屋檐内,也就是原先雀老娘的那个老窝。
她家也算是做了一回移民雀。
于是乎雀老娘又收得一家死忠脑残粉,尤其是那二丫头,整日围着雀老娘嘘寒问暖,把雀老娘伺候得直产生出错觉,好似自家的三闺女死而复生了一般。
因此,她老雀家不惜亲自带着二丫头,飞到雀娘庙前找程羽逼婚,甚至还要教其如何踩蛋儿。
见程羽不从,还让二丫撅着尾巴趴好别动,硬要逼着程羽当场爬到二丫身去。
程羽哭笑不得,见实在说不通,干脆不再废话,急忙展翅向庄后飞去。
雀老娘和二丫头原本还在后面紧追,但眼看自家老四飞出后庄,向那禁忌之地飞去,只得落在一家屋顶,眼睁睁看着小麻雀背影,而不敢越雷池一步。
眼看程羽飞得看不见了,两只母雀才悻悻飞回雀娘庙。
而雀娘庙屋顶的嘉菲此刻正自发呆。
她自打祈岁那晚后,时不时会愣愣出神,同时口中还偶尔会念叨着“京城、戏班”之类的字眼。
直到刚才看到来了两只麻雀,冲着雀大仙叽叽喳喳一通,这位雀大仙就一言不发地急急飞走,连声招呼都没给她打,她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而那两只麻雀跟在后面,叽喳不停地紧紧追赶,只是没过一会儿又飞了回来。
“咕……咕咕咕咕。”
院子里那女娃子又在洒麦麸,此时虽已过了二月,但山下庄里依然寒冷。
可这女娃子居然已将冬衣换下,且原先手、脸通红的冻伤也都消失不见。
两只母雀站在树枝,紧盯着下方的香莲从后院走来,似是在等待开饭一般。
终于听到“咕咕”之声,当即条件反射般向院内地面飞去,那个头略小些的还一个劲地冲另一只啾啾直叫。
雀老娘听到二丫头喊她,果然是那边的麸子更多些,便欢喜地蹦跳过去,“母女”二雀吃了一会儿,黑炭头一家才扑扑楞楞飞来。
黑炭头老娘和其老姑,边吃边叽叽喳喳,在和雀老娘热情地聊着天。
雀老娘已再次搬了家,主要是因为之前程羽住的那个燕儿窝,周边邻居全都是小一辈儿的后生雀。
雀老娘和他们不得聊,而且她还越加看不惯黑炭头这小辈庄霸。
这大冷天的,草、树都未发芽,这小黑厮就开始追逐着小母雀们要踩蛋儿。
才吃了几顿饱饭?
雀风日下……
唉!
这庄里的后生雀们是一窝不如一窝了。
由此,雀老娘干脆搬到前院,还是跟黑炭头的老娘、姑、婶儿们一起住得舒心。
于是乎前院内整日间叽叽喳喳,越加热闹。
直惹得老道心里一阵厌烦,但偏还得要端着师叔祖的架子,表面装着一副淡泊神色。
老道从去年岁末开始,就一直心心念念地要离开此庄,但在过了岁首之后,反倒越发的淡了。
此处有人供着吃喝,有人陪着解闷,就连晚睡觉都有个忠实徒孙在门口守门。
且金手指在手,虽然时有接触不良,但好在每到危难时刻还算给力。
只唯独有一点,这庄里的这位雀仙,太灵验了。
灵验得渗人。
灵验得令人不踏实。
就连一个小娃子磕了个头说想要个泥人,第二天早都能在门口捡到。
而且人家娃子许得一个,而捡到时却是一对儿,许一送一,何处说理去。
至于其他庄户们,只要不是太过出格的,几乎十个有八个都能如愿所偿,那两个未能如愿的,反倒开始反思起自己来,丝毫不会,也不敢抱怨雀仙娘娘什么。
搞得每日里雀娘庙的香火极旺,而庄后三仙祠除了香莲每日去打扫香之外,几乎无人踏足。
而非言因为有老道的禁令,不敢在院内炼气,便偷偷跑到雀娘庙找香莲一起炼气,两人暗中还较起了劲,一去就是大半天不见人影。
老道初时还觉得挺好,无人打扰清静的很,但时间久了就觉无聊,出门询问,邱洛说这些时日小师叔一早便出门而去,只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