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见过娘娘。”
棠沅还有些愣怔之时,一个宫女走了进来,行礼间落落大方。
棠沅眼中带了些探寻:“你是何人?”
“奴婢名为江鱼,是皇上派过来伺候娘娘的,皇上说,娘娘需要人帮着照顾皇子。”
原来是奔着她怀中的孩子来的。
棠沅立刻将怀中的襁褓递了过去:“这孩子太小了,你快些带走吧。”
江鱼抱住襁褓,笑着说道:“皇子确实还小,不过娘娘日后是要照顾皇子长大的,还是要提前适应了为好。”
棠沅打量着江鱼,她心里有数,能让皇帝特地送过来的人,江鱼必然不普通。
如今江鱼还这般自在的说话,更验证了她心中的想法。
“你打算让我如何适应?”
江鱼眉眼弯弯:“照顾皇子并不难,娘娘只……”
棠沅突然出声,打断了她:“你年岁多大?”
江鱼有些错愕,小声说道:“奴婢今年十五。”
“才十五,你对照顾孩子有多熟稔?”
并非棠沅瞧不上,而是江鱼打眼一看就不是吃过苦的女子,她如何学会的照顾孩子?
最关键的还是,江鱼的名字,入了宫的很少有宫人姓氏,一般都是主子信赖的。
江鱼,是被皇帝信赖的人?她凭何被皇帝信赖?
内殿中陷入寂静,江鱼抿了抿唇:“一个人的本事,不能凭着年岁来判定,娘娘怎知,奴婢就只是个寻常的十五岁宫女呢?
“我不知你究竟是何情况,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细皮嫩肉的人是做不了伺候人的事的。”
棠沅指着江鱼的手:“瞧瞧你的手吧,细如青葱,周身的气质礼节皆不是寻常人家会有的,如此情况下,你告诉我,你会照顾皇子?”
说到最后一句话,棠沅已经站了起来。
江鱼面上的神情没有变化:“这都是娘娘的猜测,就算是寻常人家,也有受宠的儿女,娘娘怎知奴婢就不是那个受宠之人?”
“这番话若是旁人说给你听的,你会信吗?”
棠沅用询问作为回应,江鱼不由皱了眉头:“娘娘说那么多,归根究底都只有一个缘由,您不相信奴婢。”
“对于伺候的人,我无所谓信与不信,可你给我的感觉,就不值得信。”
棠沅的话很是拗口,但最关键的地方,江鱼却听的很明白。
四目相对,江鱼微微扯了下嘴角:“娘娘的顾虑,奴婢心中知晓一些,但娘娘也不用太过在意,毕竟,奴婢是皇上派过来的人,不会对娘娘和皇子造成任何威胁。”
棠沅没有做声,明面上确实如此,但若是皇帝发话,江鱼怕是会立刻杀了她和那个襁褓中的孩子。
眼见着周遭陷入寂静,江鱼也不觉得有问题,行了一礼,便带着怀中的襁褓离去。
在原地坐了片刻,棠沅洗去了脸上的伪装,皇帝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再伪装下去也没什么用,不如去掉伪装还干脆些。
当天晚上,皇帝再次踏进了永寿宫,看着棠沅显露的面容,脸上露出满意。
“看样子,你想通了。”
棠沅挤了一抹笑,她倒是不愿想通,可以现在的情形看,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就在这时,江鱼抱着襁褓出现:“皇上。”
皇帝瞥了一眼,对棠沅说:“这孩子还未取名。”
棠沅心头一跳:“为何不取名?”
“朕觉得这个孩子很是特殊,名字需要特别对待。”
说这句话的时候,皇帝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棠沅的脸。
如此境况,棠沅微微皱了眉头:“他只是个孩子,便是有特别之处,他也是无辜的。”
“朕并未将大人的冤孽放在他身上,只是他到底占了个皇长子的身份,自然是要小心对待。”
棠沅按捺不住:“皇上此举,于规矩不符。”
“那朕的规矩,又有谁在意?”
棠沅沉默了,皇帝瞧着很是平静,可话中的情绪却也明显。
“皇上……”
“朕知你要说什么,但事情已经发生,如今也只有将错就错了。”
皇帝将襁褓放进棠沅怀中:“棠诚聪已经带着援军赶去边境了,下午太后见了不少人,近来怕是会有些安排,你在永寿宫中务必要小心。”
棠沅一怔:“皇上这是打算离开?您要去何处?”
“这就不是贵妃该知的事了,江鱼的身手不错,她会保护好你。”
留下这番话,皇帝转身离去。
棠沅几次开口想要留下他,可终究按下了声音。
这时,襁褓里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呜哇……”
棠沅愣住,反应过后连忙望向江鱼:“江鱼,快将孩子抱过去。”
江鱼也知她不会照顾,立刻就将孩子接了过去。
“娘娘莫急,小殿下应该是饿了,奴婢这就寻乳母来。”
棠沅按住眉心:“不用,你直接带下去照顾吧,我要歇息了。”
江鱼眸子微闪:“是。”
次日清晨,棠沅刚起没多久,江鱼又带着孩子过来,弄得棠沅无言。
“你为何一直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