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娟在病房守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清早就等着医生给欧阳陆做胃肠镜,而结果自然是晚期胃癌确诊,医生之后结合拍片结果还说道‘怀疑癌细胞已经转移到了肝脏’!
有气无力地扶着欧阳陆回到病房,欧阳陆缓缓挨着床边坐下,他看了看刘玉娟,低着头小声说了句:“今天还去办离婚吗?”
这话听着声音微弱,却如同一根巨大的尖刺,刺进了刘玉娟挤压多时的情绪里,如同引爆炸药库的引线!只听得“啪”的一声响,刘玉娟重重地扇了欧阳陆一个耳光,两个人都不说话,却都开始流泪,末了,欧阳陆又开口说道:
“手术就在人民医院做吧,听医生那意思,我这个情况,凭谁都医不好了!”欧阳陆说完,抬眼看着刘玉娟。
“说不定广州就有更厉害的医生呢!”刘玉娟愤愤地答道。
“没有用的,今天拿着片子,又看着胃肠镜的情况,医生说得很明白了,我现在这个情况,到哪里也就是3个月,就3个月!”
“我不信,这里的医生不行,都是胡说的!”
“玉娟!”欧阳陆用哀求的语气说道:“求你了!别再折腾,就在这里手术吧,我还可以多陪陪东京!去广州也好,去BJ也罢,一来一去弄好个把月就没有了……”
说道东京,刘玉娟明白了欧阳陆的意思,她于是流着泪,默认了欧阳陆的想法。
中午刘玉娟老娘和老爹都过了来,刘玉娟就换手去了店里,见儿子一个人在前台坐着,眼巴巴地大概是在望着父亲或者母亲什么时候过来,她呆在门口望了许久,眼前仿佛看到欧阳陆年轻时候的样子,那么的骄傲,那么的意气风发!他正和儿子一起玩耍……
等醒过来,刘玉娟发现自己躺在旅馆的休息房里,小彭正给自己擦着额头上的汗,房顶的吊扇被开的风呼啦啦的转,儿子东京牵着自己的手坐在床边哭。
“玉娟姐,你可是醒了!吓死我了!”小彭见刘玉娟醒来,赶紧说道:“刚你晕倒在门口,我正在客房里忙,听到东京大喊大叫的,赶紧就出来了!”
“给我拿一瓶藿香正气水。”刘玉娟用虚弱的嗓子说道。
小彭赶紧拿出来:“拿出来了,我刚还想着,你要是再不醒来,就给你灌一瓶进去。”
东京懂事地将瓶子拧开了口子递给刘玉娟,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又是心内一股股的酸楚,刘玉娟忍着心痛把药喝了,对小彭说‘把风扇关小了。’,小彭赶忙照做,见刘玉娟很是虚弱,似有困意,于是叫东京跟着出去,关了房门让刘玉娟在里头好好休息。
夜里巷子里有人敲门,轻声地喊‘爷爷!爷爷!’,老李家听了,知道是隔壁王俭从深圳玩了回来,于是赶忙爬起来,果然李八一也回来了,老李老婆见李八一回来竟然不直接进家门,而是站来老王门口,和老王闲扯了好多句,还特意和王瑾站在那么近,很不高兴地又扭头进了屋子里去。
李八一知道他老娘的意思,和他爸先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又走过去喊了几声‘妈’,见老太婆故意不搭理他,就只得自己进了里屋休息了。
第二天上午,刘玉娟刚从医院回来才到旅馆坐下,老谢老婆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见刘玉娟披头散发,很是没个精神,惊讶地喊道:“哎哟喂!你这是怎么啦?!也就几天没见到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刘玉娟强打着精神,回道:“想是前段时间太热了,昨天中了暑,没精神。”
“那你怎么不在家休息两天哦!还跑出来走什么哦!”
“不要紧的,吃了药,过两天就好了!”刘玉娟想着老谢老婆这种大忙人,过来肯定是有事情找他,便问了句:“谢大姐,你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是的哦!”老谢老婆说着,抓起刘玉娟的手就走到旅馆外头一个人少的屋檐下说道:“我们饭店后来那一片地方,不是都拆了嘛,我听说,车站把那块地卖给了开发商,计划建商品房,还有门面!”
“我是看见拆了老大一片哦,那块地方要是建房子,怕是可以建不老少!”
“不是一直在说,要扩建一个广场嘛,怎么又要建什么商品房了?”
“是哦!是哦!我也是听老万说,才晓得有这么个事情!说起来也是巧得很,”老谢老婆现在说话愈发连珠炮似的:“就昨天,老王还跑来跟我讲,说火车站拆的这块地方,其中有一小块要留出来建集资房的,老王说,帮我也搞一套,说我家老头子死了,而且我家是半边户,我是没正经工作的,孩子们现在也都没工作,说要帮我弄个名额,搞一套集资房,很便宜的!”
“那你还买房子做什么哦,姐!”刘玉娟回道。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哎,后来我跟老万说了,老万说一码归一码,集资房能搞到那就肯定要,商品房也要买,老万说,这房子买了放在这里,以后肯定不会吃亏!他要我跟他一起买,多搞几套。”说到这里,老谢老婆很是自得的表情:“你晓得不?这块拆迁的那些个人家哦,每家都分了新楼房,带厕所的!比他们之前住的房子,好到哪里去了哦!”
“这房子买了真的有的赚么?!姐姐哦!”刘玉娟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