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是微毒吗,怎么症状这样重?”
看魏祖德起身,诗月赶紧去扶:“小女不知,只是按照乔相给的药下给郎南山的。”
“没人怀疑你?”
诗月看着魏祖德的脸色揣测:“小女在醉风楼多年,尽得楼内之人信任,只是,世子夫人似乎……”
魏祖德倒是不在意方悠然。
“那丫头有点心机,知道要在我面前装天真懂事,不过,终究是个丫头,太嫩了,出点事儿就扛不住了。”
“之前看她和南山走得近,估计是个贪慕虚荣之辈,如今失去了南山这个倚仗,宝玥丫头也在我手里,想来,她翻不起风浪了。”
“我让文青留她两天再放,观察观察,你照常就是。”
“魏公公慧眼如炬,小女谨遵吩咐。”
魏祖德看诗月低眉顺眼地站在自己身边,冷笑道:“说来,也难为你,愿意舍了一国之君转而投靠咱家一个老头子,文青说你要官要权,是嘛?”
提到这,诗月双眼放光,嘴角压抑不住的笑:“回魏公公,小女说句大不敬的话,世人眼中的一国之君也不过是魏公公手中把玩的一个木偶,小女要权要官自然是要弃暗投明的,小女这样做不仅不难为,反而更是明智之举。”
魏祖德看向诗月沉默一瞬:“确实是大不敬的话,藐视君上,按律当斩。”
诗月花容失色,赶紧跪地:“魏公公饶命,魏公公饶命。”
魏祖德呵呵地笑了:“不过如今君上已经入了虎口,没有君上,何来藐视一说。”
诗月一听,大松口气,讪笑不已:“多谢魏公公。”
“只是女子当官,确实少见,权倒是可以给你些,你能做什么?”
“这……”诗月瞪着葡萄大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然后说,“小女会吃喝玩乐,弹曲跳舞。”
这下魏祖德是真笑了:“这也想要权?”
诗月梗着脖子道:“要,小女自小颠沛流离,因为一张脸被卖进了花楼,之后虽为花魁,可干的都是供人笑乐的勾当,小女已然受够了每日逗他人笑,小女要权要势,要别人来逗小女笑。”
“不错,算得上有点志向,等日后尘埃落定,咱家给你千亩良田,有了地,也就有了权。”
“是……”
诗月神色写满了不悦:“魏公公,听说安王爷也入了虎口,那醉风楼没了主子,可怎么行啊?”
“从牧云风的账下买了小馆,还在惦记醉风楼的地契?”
诗月一惊:“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魏公公。”
魏祖德也懒得去看诗月的小心思,只感叹一句:“辞伤那小子也是可惜了,你买下吧,账目回头给文青过一遍,咱家也不占你便宜,二八分就成。”
二八还叫不占便宜,真踏马是个老王八。
“多谢魏公公,只是小女如今手头有些紧……”
“那没事,文青有条鞭子专治手头紧。”
诗月吓得赶紧收了话:“一个醉风楼而已,小女买得下,小女先告辞了。”
诗月走后,文青进来汇报。
“兰儿回说,世子夫人已经服下安神汤睡去了。”
“嗯。”
“御医来了信,说世子确实毒发,之所以毒重可能是世子饮酒过多与毒药混合而致,毕竟这肃慎的毒洪朝少见,御医也捏不准,明日儿子亲自去看看是不是世子本人。”
“嗯。”
“大殿来信,说长公主不是菌子中毒,是受惊过度而昏迷的,明早应当就醒了。”
“嗯。”
文青看魏祖德闭目养神,思索该如何开口。
“还有何事?”魏祖德先问。
“没事,只是听说干爹把醉风楼给了那花魁?”
“你也想要?”
文青干笑两声:“干爹说笑,儿子要那楼做什么,儿子只是想说这花魁要的也太多了,干爹不知,这花魁此前还在儿子面前大放厥词说想要安王爷的封地。”
“也平常,她给辞伤赔笑最多。”魏祖德并不意外。
“小小贱女想要王爷的封地,这还了得,干爹不方便,那儿子去敲打敲打她。”
“不必,重财之人刚尝到甜头就被断财路,会比狗急跳墙更甚,先留着吧,等没用了除去干净。”
“是,到时干爹吩咐,儿子定办妥当。”文青虽不悦,也认下了。
“你也不必嫉妒,往后醉风楼二八分账,你不比贱女捞的多?”
文青这才没了不悦:“多谢干爹。”
“明日去醉风楼过账目看南山后,就再调查一遍泊钦和辞伤提前遇刺一事,务必确认是他们。”
“咱家总是有些不放心。”魏祖德眯着眼睛,神色更加阴冷。
“是。”
第二日的清晨,顾宝玥才悠悠转醒。
“姐姐,你吓死我了。”
顾宝玥还没清醒,就被方悠然抓住了衣袖:“悠然,我没事。”
“你整整昏迷了一天两夜,连御医都束手无策,还能说是没事?”方悠然隐有哭腔。
紧跟着,魏祖德就进了寝宫。
“宝玥,咱家的宝玥……”魏祖德眼中带泪地冲过来,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