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今儿原来是魏公公的生辰,魏公公怎生也没有提前说,我都没备礼数。”顾宝玥先开了头,大咧咧地笑,像是没看见百官朝拜一般。
魏祖德微微屈身:“不值当的小事,都是文青多嘴说了。”
文青闻言,立刻跪地:“奴才知错。”
“好啊文青,朕前几日问你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知,原来有这样一件大事值得庆祝你都不告诉朕。”顾泊钦跳了起来,攀着文青的肩头数落。
“魏公公生辰是大事,朕得给魏公公庆祝庆祝。”顾泊钦说得一脸兴奋,“这样,将西域新进贡的那头熊牵出来,朕亲自给魏公公表演个与熊博弈。”
顾泊钦演得欢脱,像是找到了玩乐工具的孩子。
众人对顾泊钦找借口让自己去熊房玩的心思深信不疑。
“陛下,才在豹房搏斗,如今又入熊房,要注意身体。”魏祖德劝着。
“无妨无妨,今日魏公公生辰朕高兴,否则哪里能这般。”
“陛下,今日的折子还没看呢。”文青适时提醒。
顾泊钦的兴致一下就没了,推开了文青,像是怕魏祖德反悔般地冲地向外跑去。
“折子天天有天天看,魏公公的生辰可不是天天都有,你们都哄朕,今儿朕可不会着你们的道了,朕要为魏公公庆生,朕要玩个够!”
“折子就先魏公公帮朕看吧,晚上朕再逐个复查,就这么定了——”
顾泊钦的声音消失在了大殿外,晾下了还在跪着的文武百官。
乔良春尴尬问:“魏公公,这……”
“陛下发话了,众位大人可听清了?”
“听,听清楚了……”
“那便散席,各自办公去吧。”
魏祖德站在龙椅前一发话,文青赶紧高声喊:“众卿,退!”
“是,臣下告退!”百官宣呼。
方悠然见魏祖德丝毫没有从龙椅前挪走的意思,微皱了眉头。
她不想拜魏祖德,可也不想太突兀。
见顾宝玥揽着牧云风饮酒饮得畅快,醉意十足,方悠然心下一动,向郎南山的身边移了移。
弯着腰杆,转着眼神,嘴巴又张又抿,一副胆小怕事手足无措的样子。
魏祖德仔细撇了两眼,吩咐着:“将长公主和国公世子都扶下去休息。”
来了两个太监要抬郎南山下去,方悠然自然跟着,可魏祖德却横插了过来,毒蛇吐信般出现在方悠然的身边。
“世子夫人留步。”
“魏公公。”方悠然谨小慎微地停下应答,手想伸向被带走的郎南山,抖了抖,收了回来。
魏祖德将方悠然的动作尽收眼底。
“咱家送世子夫人一程,夫人请。”
“哦,魏公公请。”
“咱家原浅听了些世子夫人的传闻,如今看来,应是谣言。”
“啊?哦,自是谣言,外面总有人看我美貌诋毁我,我都习以为常了。”
魏祖德看方悠然说得理所当然,又问:“咱家听闻世子外衣被泼湿,是诗月姑娘去换的衣服,世子行事如此轻浮,辛苦夫人了。”
“小事,世子喜欢诗月姑娘,我没什么辛苦的。”
“夫人不恼怒?”
“恼怒什么,我也有牧公子陪……”方悠然自觉说得不适当,眼珠转了半天说,“额,那个,世子喜欢就行。”
说完方悠然低着头,脚步一点一点地挪。
“咱家是怕世子不懂事陪夫人的时间少,好歹世子也是咱家看着长大的,从小体弱由老国公带大,咱家怕委屈了夫人。”
“不委屈不委屈。”
“纵使有人陪伴,夫妻二人也还是要时常一起的,想世子这样从婚后就没出过醉风楼关心夫人,真是不该。”
魏祖德说得关心更重,可方悠然倒是听出了些话中音。
这是向她打听郎南山的动向。
“世子也是来看过我的,毕竟小馆与醉风楼离得近。”
“哦?何时?”
“长公主设宴的前一晚。”
魏祖德停顿一瞬,极短。
方悠然知道自己猜对了:“当时我与世子皆中风寒,世子来小馆关心我,可我见世子的风寒实在是重,就自己去赴了宴,世子休养。”
“世子风寒如此重还有谁知道,竟然没有报来宫中让咱家知晓,孩子大了,真是忧心。”魏祖德叹气一声。
“当日小馆的牧公子西妈妈和角抵名将梁牡丹皆看见了世子,是世子不想张扬罢了,魏公公莫要忧心。”
“傍晚露重,世子还外出,真是不在意身体,唉。”
“非是傍晚,都月上柳梢了世子才来的,湿气极重,故而我和世子都为风寒卧床许久,也是后悔。”
方悠然心里松口气,这件事是牧云风后来告诉她的,幸好自己问得清楚,否则估计连她都会被查,毕竟小馆人多眼杂。
能让魏祖德在意的事情,肯定和郎南山那天藏在长公主府上有些关系。
尤其是魏祖德竟混淆视听问她,真真麻烦。
魏祖德心里掂量着:“竟是深夜,果然年轻,夫人如今病可好了?”
“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