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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霜宁(1 / 3)

第10章

陈瀚文去世时,才十四岁。

那年雨大,靠山村发了山洪,因为是在白天,村民都在地里干活,只离山近的那趟房屋受了些损失,村里人几乎没什么伤亡。

只一人除外,陈家的陈瀚文是读书人,他娘不让他出门下地干活,他读书读久了,觉得闷,便去山脚下溜达。

他被埋在了淤泥下,村里人花了好几天时间,才把他找到。

找到时,人已经开始烂了,但好歹还看得清长相,就是陈家的陈瀚文。

当时陈老头已经去世了,陈老太太哭得肝肠寸断,几乎死在当场,还是村民们七手八脚把她架了回去,安排着人天天看着,又一起张罗着把孩子安葬了,才算熬过去。

私塾的先生当初曾说这孩子将来必能考取功名,陈老太太望子成龙呢,就算是老头死了,咬牙也供着他继续读书,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人死以后,陈老太太根本放不下。

陈瀚文的先生心里也不落忍,虽说平日里这人待他很少尊敬,还经常因为每月的束脩闹到家里来,但还是精心给孩子画了幅生前小像,送给陈老太太权当个念想。

陈老太太虽是个难缠的,但她对自己孩子是真的好。

她将那画像裱了起来,想孩子了,就拿出来看上好半天。

莲旦嫁过来后,好几次看见婆婆珍惜地拿出那画像,用布巾一点点擦拭,放在膝头,一看就是好半天。

所以,莲旦对陈瀚文的长相,也慢慢地看熟了。

直到村长说出陈瀚文的名字,莲旦才意识到,他为什么看这个男子眼熟了。

那画像上的人不过才十三四岁,眉眼还没完全长开。

他要是还活着,长到现在应该二十二岁了,应该就与眼前这年轻男子差不多。

屋子里这会儿很安静很沉默,除了老村长,所有人都张着嘴,震惊地看着外屋门口这年轻人。

莲旦更是双瞳震颤,不敢置信。

他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小旦刚才被转移了注意力,本来已经不哭了,被他用力抱着,感到不舒服了,小嘴巴一瘪,又哭了起来。

莲旦回过神来,忙低头看向怀里的小旦,心疼地松了力气,在嗓子里“哦哦”地低声颠哄着。

但小旦到底是个才两三月大的小婴儿,醒来饿了,屋子里还有这么多脸生的人闹哄哄的,怎么哄都还是哭。

莲旦胳膊瘦得跟门外路边的小树树枝似的,小旦倒是被他养得白白胖胖,他抱着这孩子哄着,不大会儿就累得头上冒汗。

就在这时,一双修长如白玉般的手伸了过来,一股淡淡的说不出的有些熟悉的味道随之飘散过来又很快散去,莲旦微微一怔,怀里一空,小旦已经被这双手的主人抱了过去。

莲旦下意识想要把孩子抱回来,但在看清对方低头看着小旦的眼神后,手上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

这年轻男人瞳孔里面的东西让人不敢深看,看久了,就像是坠入了可怕的酷刑炼狱。

而现在,他微微垂着的眼皮,半遮住了那双让人瘆得慌的眼睛,看着怀里哭泣的婴儿。那种仿佛蕴含着这世界一切可怕事物的眼神,竟透出些难以形容的慈爱来。他用薄薄的、干燥的嘴唇,堪称温柔地在孩子额头上碰了碰,微微沙哑的嗓音用一种平静无波但确实是在哄劝的音调,吐出几个字:“小旦乖,不哭。”

不知道为什么,在对方叫出这个名字时,莲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兴许是男人沉静的态度安抚了孩子的心神,也可能只是因为好奇,小旦竟真的不哭了,只睁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怔怔看着抱着他的男人的脸。

年轻男人还是那样,用平静无波地语调夸赞道:“真是父亲的乖孩子。”

听到这话,莲旦还没来得及反应。

“等一下!”第一个迫不及待出声的是陈老大,他用浑浊的嗓音嚷道:“村长,这人是哪里冒出来的,您是被他给蒙骗了吧,瀚文都死的透透的了,怎么可能会死而复生?”

他这么一说,别的陈家人也反应了过来,纷纷附和,说:“这人肯定是骗子,冲我们老陈家的家产来的,村长,您可不能信他。”

陈老大脑子还算清楚,在其他人七嘴八舌抓不到要领时,他质问道:“他说他是陈瀚文,他有什么凭据吗?”

村长语气不大高兴,“我自然不是随便就把人带过来了,他是在今早被山上的圆镜师父亲自带过来的。”

“是灵匀寺的圆镜师父?”陈老大眉头皱紧了问,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脸上现出犹豫的神色来。

村长道:“圆镜师父说,他和众弟子为了这十里八乡的村民祈福避灾,为此还特意去地府走了一遭。”

有人发出震惊的抽气声。

村长不屑地哼了一声接着道:“圆镜师父向十殿阎王祈求饶过灾祸中的村民,阎王见他心诚,便同意了。问清了他的来处后,阎王让鬼差带来个鬼魂,告诉圆镜,这是靠山村的陈瀚文,因为阳寿未尽就意外死了,一直徘徊在阎王殿里,无处安置,现在圆镜来了,便让他带回阳间。”

“这是前五六日的事了,圆镜师父把鬼魂带回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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