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一心惦记周太师送来的名贵药材,没注意柳絮看她的眼神,也更不知道她的想法。
直到肚子传来叫声,柳絮才想起李纯还未进食,立马叫人送吃的进来。
李纯用了饭以后,给自己把脉了解了身体情况。
她这次还真是半只脚踏进了棺材,差点被砸死!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希望以后不要再遇到这种事儿,不然,再硬的命也经不住这样折腾。
让柳絮拿来纸笔,她念,柳絮写。
柳絮写完药方后,萧景辰也下朝回来了,和他一起的还有李权。
萧景辰是皇子也是三军元帅,他身上穿的是四爪金龙的醺色朝服,脚踩赤金蹬龙靴,腰缠冠玉,一进房间,宛如神抵临世般,带着令人无法直视的王者之气。
看得李纯心跳如鼓,亦不敢与之对视,错开眼眸。
如墨的发丝倾斜而下,将她本就白皙的肌肤衬得越发莹白,滴溜溜的杏眸微垂着,被浓密纤长的眼睫遮盖,有种赢弱的娇俏。
她的五官是没有上京那些女子明艳典雅,但她灵动,可爱,就像落入人间的精灵,让萧景辰想要呵护她。
李权慢于萧景辰一步,一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模样,眼巴巴的看着李纯。
直到萧景辰往旁边挪了一步,李权这才大步上前,来用心疼的眼神打量着她靠在床头的李纯。
之前听萧景辰说她没事儿,他一直不信,直到这会儿亲眼看到她,心里悬着的石头才落了地。
“你这次真的吓死我了。”
李纯从李权眼里看到了真切的关心和深深的父爱。
心里因原主对他的怨念也淡了许多。
“父亲别担心,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李权被李纯轻描淡写的态度给气急眼了,完全忘了萧景辰还在屋内,语气急切的念叨着。
“你当我那么好骗吗,那么重的东西砸下来,怎么可能没事!以后不要在管那些乱七八糟的闲事了,要是你真有个好歹,你让父亲以后怎么办?”
“难道你想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李纯一脸无奈的看着李权,此时的他哪还有平日的严肃,变成了哭包老头,见旁边有块绢帕,拿起来递给他,让他擦擦。
“都这么大年龄了,怎么还哭上了……”
“这次只是个意外,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再说,我以后也会多加小心……”
李权顺手接过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擦着,完全不知道身后的萧景辰黑了脸。
那帕子是他放在床边的,可现在却被李权用来擦鼻涕!
压了压心里那股想要踹他的冲动,开口道。
“我倒觉得李尚书的话在理,李姑娘的确应该少管一些那么乱七八糟的闲事,免得让关心你的人担心。”
李权猛然听到萧景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才想起他还在屋里。
那他刚才痛哭流涕的模样,不是被他看到了?
还有,他刚才没说什么不恰当的话吧?
瑟瑟的转过脑袋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毫无异样,这才松了口气附和他的话,随即又苦口婆心的劝着李纯。
“五皇子说的没错!我昨晚真的是担心得一夜没睡……”
“所以你以后还是乖乖在家,不要再管别人的闲事儿,等这次回去,为父定会再给你找一门好的亲事儿,等你出嫁了,为父的心愿也算了了。”
“父亲这次不会再找家世太好的,免得你嫁过去受气,一定会找个你能拿捏的……你有心仪的也可以跟为父说。”
“只有你过得好,为父百年之后到了下边,才能对你母亲有所交代……”
“……”
李权说着说着便扯到李纯的终身大事儿上。
萧景辰听着听着也变了脸色,什么叫不再找家世太好的?还找个好拿捏的?
就沈舒阳那样的就算好了?至于好拿捏的,那不是废物吗?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她!
萧景辰之前还觉得李权不错,可现在……看他的眼神越发不善。
李权感觉后颈有些凉嗖嗖的,他以为是昨夜没睡的缘故,便没在意,紧了紧衣领。
而李也根本听不进他说的话,心里难得升起的父女之情也被他念没了,冷着脸回他。
“我才死里逃生,父亲就想给我物色亲事儿,我就那么不招父亲待见?如果父亲非要我嫁人,那我就去找个病秧子嫁了!不在家里碍你的眼!”
李权见李纯一脸认真,生怕她一时赌气,真去找个病秧子,这才小心翼翼的解释,语气也软得不行。
“为父怎会不待见你?为父是担心你以后没人帮衬,至于府中那几个……他们虽然都是我的血脉,但毕竟与你不是一母同胞,不会真心为你。”
“不提早安排你的未来,看你在婆家站稳脚跟,我如何放心。”
其实李权就是担心李纯将来过得不好,这才想趁他还能在朝堂说得上话,给她物色一个好的夫婿,如果能帮扶就帮扶一下,让李纯今后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李纯也才明白,李权是在为她的将来打算,语气也软了几分。
“父亲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