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不是不知道这事儿,是她以为眉姨娘不知道,才敢这样说。
如今被当众说出来,秋姨娘之前的打算算是彻底泡汤了。
李纯也在暗处将眉姨娘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看向身侧的林妈妈询问,“母亲真给我留了嫁妆?”
林妈妈点头,“夫人只有姑娘一个女儿,当然要留给姑娘,而且,当时为了以防万一,还专门立了字据。”
李纯有些诧异,按南周律令,女子的嫁妆是私有物,即便做错了事儿被夫家休弃,也是要带走的。
即便不带走,也是要留给自己的子女。
像魏夫人这种英年早逝,又只有李纯一个孩子,理应由李纯一人可得,为何还要立字据?
林妈妈看出李纯有些疑惑,开口解释。
“夫人当初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老夫人!老夫人年轻时候苦惯了,特别爱钱,夫人入府后,老夫人不仅多次明里暗里找夫人要银钱,还惦记上夫人的嫁妆铺子。”
“夫人身体不好后,为了避免嫁妆落入老夫人的口袋,就去府衙递了嫁妆单子立了字据。”
说到此处,林妈妈冷笑了一声。
“老爷当时还觉得夫人是多此一举,可后来夫人走后不到一个月,老夫人果真打上了嫁妆的主意,”
“老爷不让老夫人沾手,老夫人还在府里闹过一阵,直到老夫人惦记亡媳嫁妆一事儿传了出去,老爷才和老夫人大吵了一架,将老夫人送去了乡下。”
李纯听完有些无语,又觉得很正常,毕竟世上有很多利欲熏心的人。
老夫人是,秋姨娘也是!
估计秋姨娘早就将母亲留下来的嫁妆当成公家的,想要染指,李曼在耳濡目染下也受了影响,以为能得到一部分嫁妆,才会说出那些话。
直到眉姨娘点破事实,她才猛然反应过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底的妒嫉之色更是压都压不住。
李纯不想和李曼这种无脑的人吵架,转身离开,继续回药房收拾。
他以为李曼在院门口待一会儿就走,谁知她却打定主意等在门口,李纯刚到院门口就被李曼拦住了去路。
“土包子,站住!”
李曼上下打量了李纯一眼,眼底全是轻蔑和不屑。
“我还以为你被竹韵阁里的东西迷住了眼,一辈子不出门,怎么又舍得出来了?”
李纯抬眸看向李曼,她和秋姨娘一样,都是长相娇媚的女子,但她没有秋姨娘的柔美娇弱,眉眼间全是张扬之色。
李纯不想浪费时间,冷声道,“让开!”
李曼插着腰,语气有些不客气,“不让又如何!难道你这个土包子敢打我不成?”
李纯认真点头,“既然是你自己要求的,那我就成全你。”
她话音一落,就一巴掌呼在李曼脸上,快得周围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毕竟,谁都没想到外表看似乖巧可爱的李纯会直接动手打人。
李曼后知后觉,捂着脸朝李纯冲过去。
“你居然敢打我?我要杀了你!”
但她刚靠近李纯,就被李纯一脚踹在肚子上,疼得她将脸都皱成了一团。
“想杀我?凭你还不够格。”
李纯留下这句话,便直接越过李曼,朝府外方向走去。
至于李曼会不会去李权那儿告状,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她也惧,而且,只要李权敢来,她就要好好和他说道说道。
李纯走后,李曼就在婢女的搀扶下,回了兰溪苑。
她刚门,就朝秋姨娘大声哭喊着,“娘,那个土包子打我!她居然敢打我,甚至还拿脚踹我!”
秋姨娘看到女儿的脸都被打肿了,心中燃起了怒火,恨不得立马杀了李纯解恨。
但她被禁了足,别说去找李纯的麻烦,连院门都出不了。
只能一脸心疼得抱着李曼,安慰着她。
“等你父亲气消了,娘能出去了,一定替你报仇,好好收拾那丫头。”
“让娘看看你脸上的伤……”
她的手刚碰到李曼的脸,李曼就疼得龇牙。
“父亲不是一向宠爱娘吗?娘就不能想办法哄哄父亲,让父亲继续将管家权给您,您不知道,府中那些下人惯会见风使舵,不仅不给我准备燕窝,甚至连新到的布料都送去竹韵阁让那边先选,女儿才不要选剩下的!”
秋姨娘一脸为难,不是她不想哄李权高兴,而是李权根本不见她。
要是早知道会落到今天这个局面,她肯定不会轻易动李纯。
如今别说攀上丞相府的婚事,连什么时候能出兰溪苑都不知道。
不行,她不能继续坐以待毙,必须要想办法打破僵局,秋姨娘看到李曼的脸,心里突然有了计策。
……
李纯从府中出来后,一路畅通无阻,来到顺天府的后门。
曲镇夫妇早已在府中等候多时,见李纯出现,立马迎了上去。
李纯理解他们的心情,宽慰道,“两位放心,这只是一场小手术!等手术结束,曲姑娘就是正常人了。”
此话一出,曲镇和钟夫人都忍不住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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