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嫌弃,”孟锦霄拍拍他的肩,马上攀起关系,“咱们同岁,我五月生的,你呢?”
“八月,”何川笑道,“按理说,该称你一声孟兄。”
“好说好说,小川。”
李清洲默默无言,居然因为一块点心称兄道弟起来了,转念想到孟锦霄会将点心送给谁,他喝了一口水,眺望着鹿首村的方向。
歇够了,众人一鼓作气爬到山上。
不多时,李清洲猎到两只灰野兔,极大地激发了何川和孟锦霄的好胜心,四处寻找猎物。
李清洲慢慢走了一圈,他们所在的位置树丛较少,轻易不会有猛兽出没,稍稍放下心。
过了一个时辰,日光渐淡,他喊他们回来,各有收获。
孟锦霄猎到两只野兔一只野鸟,还有几颗鸟蛋,何川则是一只野兔一只野鸡,东西虽少,但他们眼里都闪烁着兴奋的神采,显然还没玩够。
但既然李清洲说了要走,他们再依依不舍,也都跟上了。
不过下山也好,孟锦霄摸了摸怀里的点心,很快就能送给明桃吃了。
打猎的兴奋劲儿过了,下山的路便显得又累又漫长,众人一路无话,慢慢走到半山腰。
照例还是歇息,两人说起猎物是卖还是吃。
何川不差这几个钱,肯定要吃,孟锦霄纠结一会儿,咬咬牙说:“我也吃!一会儿回家就烧火煮肉!”
何川羡慕不已,他家在镇上呢,还要走好远的路。
心念一动,他问:“我能去你们家做客吗?”
孟锦霄警铃大作,上下打量他一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最招姑娘家喜欢,他不能给自己找情敌,果断拒绝。
“孟兄,为何?”何川很失望。
“天快黑了,你回去不安全,”孟锦霄吓他,“一到晚上就有劫财害命的,你不怕啊?”
何川当然珍惜自己的小命,闻言便道:“那我改日再来拜访。”
孟锦霄随口应道:“行啊。”
走到山脚下,天色渐暗。
因着孟锦霄那番话,何川没敢久留,侍卫刚牵着马过来,他立刻骑上,告辞离开。
再瘦弱的身板,骑在马上也显得威风凛凛,孟锦霄羡慕道:“清洲哥,咱们家什么时候能买得起一匹马啊?”
李清洲没理会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孟锦霄还在畅想:“你文武双全,说不定家世不错,等你认祖归宗,若是家里有钱,送我一匹马呗?”
李清洲摇头失笑,爽快道:“行。”
若真是这样,别说一匹马,一座宅院他也送得起。
只是,人还是应该踏实一些,他只希望自己是个衣食无忧的普通人,最好……没有成亲。
两人提着猎物回到家,孟锦瑶和明桃已经做好饭了。
“你们也太着急了吧,”孟锦霄叹气,“我还想煮锅兔子肉吃呢。”
孟锦瑶将碗端上桌,呛他道:“这么晚了,谁有这个闲工夫。”
弟弟全须全尾地回来了,还猎到了东西,她嘴上不说,心里到底是为他骄傲的。
兴奋之余,孟锦霄没忘说那件事:“姐,咱姑说明天要过来一趟。”
姑妈家就在苍平镇,离书院不远,昨日特意去了趟书院跟他说了一下,他满脑子都是明桃,见到人之后忽然想起来了。
孟锦瑶“哦”了一声,没太在意。
姑妈嫁人之后很少回鹿首村,爷爷去世前来得勤了一些,但是自从爷爷去世,维系亲情的唯一纽带便断了,半年以来只来过一趟。
说起来,她还是和舅舅那边的关系更近一点,姑妈这边只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亲戚关系罢了。
四人依次坐下,孟锦霄高谈阔论,翻来覆去地讲上山打猎的事情,吹嘘自己有多厉害。
明桃心不在焉,偏偏他总叫她,只得打起精神附和两句,心里却想着如何得知那位小少爷姓甚名谁。
整整一下午,她的心口一直因为此事惴惴不安,家中两次搜查都没将她带走,若是就这样阴差阳错地认识了郑家人,她不甘心。
味同嚼蜡地吃过晚饭,明桃准备回屋喝药,想了想,又对孟锦霄道:“锦霄,能不能帮我端一下药碗?”
她不敢问李清洲,怕他察觉出什么,只能问孟锦霄了,或许可以将此事遮掩过去。
孟锦霄满口答应,乐颠颠地去了。
李清洲坐在院子里,默默地看着那扇门关上。
他进了屋,明桃却不知该怎么问了,直接提及太过刻意,若是说别的,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聊到那位小少爷。
正左右为难之际,孟锦霄率先出声:“明桃,送你几块点心。”
他从怀里掏出包的严严实实的桂花糕,虽然小心,但还是碎了一点,他叹了口气,说:“你凑合吃吧,味道不错。”
明桃随口问道:“你不是去打猎了吗?哪来的桂花糕?”
“何川给的,”孟锦霄笑着,转瞬想起什么,拍了下脑袋,“他说把剩下的点心给我的,一着急全忘了!”
明桃心神微动,“何川是谁?”
“就是那位小少爷。”孟锦霄不欲多说,怕她对他感兴趣。
明桃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