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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算了吧。”
沈岁岁瞳孔紧缩,心砰砰的滞在了膛腔。
他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不愿带自己走。
“九爷既是不满意此人,那……”
话还没说完,方才还恹恹的群狼顿时邪光四露,看得她极是作呕。
沉吟许久,沈岁岁煞白的唇瓣微颤,烟眸不自觉流转泪花。
“九……九爷!”
那声“九叔”终究在这种情形下是唤不出来的。
“九爷救我……求您。”
带着哭腔的残音溢出来,沈岁岁泪水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淌。
声声“九爷”饱含了太多情愫,沈岁岁也分不清,唯能辨出其中氲满的恳求和苦楚。
能救她的,只有他了。
可半晌不得回应,沈岁岁唯有咬着唇瓣又唤一声。
“九爷。”
这次,死寂的居室总算被打破了,然有反应的,却不是那高高在上的萧九爷——
“哈哈哈!小娘们疯啦,竟也敢直呼九爷?”
“九爷是你这贱/人能叫的吗?”
“胆敢放肆冒犯九爷!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
说罢,便拔出腰间的匕首走来,沈岁岁看着那冒着寒光的白刃,更是恐惧得颤栗。
“九爷!求您救救我!”
她绝望的喊。
骤雨忽至,噼里啪啦的砸在房顶屋檐上,似要将一切都吞没。
沈岁岁本已不抱希望,却听见——
“把门打开。”
短短的几个字不急不缓的溢出,磁性清缓的悦耳。
听不出什么起伏的情绪,可在这啪啦盖地的雨势里,将所有的磅礴都比了下去。
几人皆愣了几许,骇然反应过来其中的不容商榷,一个男人连屁颠屁颠的吩咐人将铁笼打开。
“哐当”一声,沈岁岁得了自由,也顾不得身上的春蝉薄纱,便扯开步子往那玉阶高处跑。
这是自绝望中脱身的下意识反应。
但当真从光明至了阴暗之地,凌乱的步子却自发的缓了下来。
她由自内心的害怕她,不敢靠近他。
可身后……
倏地,男人细微抬眼,幽深不见底的锐利沉眸落在她身上,其中威压更是逼的沈岁岁后却半步。
她羽睫急颤,敛眸间又被自己而今的境况吓了一跳。
薄衫的底下,是无任何寸缕,因自己的动作,如此所有的一切几乎是呈在眼底。
微隆的起伏轮廓、还有一点淬染的粉……
“呜呜。”
沈岁岁没忍住哭了,纵是寄人篱下,可也受过礼义廉耻的教养,自己也是清清白白的闺阁姑娘。
这屋子里尽是男人,而自己跑向的,还是自己名义上的“九叔”。
羞愤和窘迫几乎让沈岁岁欲死,她哭得心碎,在原地发着颤,又捏着手四处遮掩。
可妙曼袅袅的娇躯显然,春梅绽雪,又恰好立在婉转的琉璃纱灯下,就恍若雪落琼宫。
沈岁岁又急又是羞迫,脸上尽是泪痕,因哭急了,又晕染开了润润的红。
就在此等生不欲死之际,竟又听见有人在外头求见!
——竟还有人要进来。
“过来。”
男人牵动薄唇,大大善心施救于她。
沈岁岁耳膜微颤,四目相对,男人深邃精致的脸无温,那双看不出情绪的黑眸仍旧幽冷,可沈岁岁却古怪的从其中窥了丝危险。
刚才的话,自己不会听错。
她来不及犹豫了,混乱间,便朝男人的方向奔去。
可就在临近的一瞬,不知是自己虚弱无力还是如何,竟是飘零落叶似的,直往萧韫庭身上扑。
心扑通扑通的响了两声,最后,彻底闷滞在膛腔中。
“轰隆隆!”
春雷滚滚,彻底劈开夜幕,骤时闪现的白光渡亮了一切。
可沈岁岁却再看不清任何了,
凉寒的冷檀香彻底将自己包裹,男人身上的气息浸人。
沈岁岁意识到什么,猛地自华美尊贵的锦袍里抬起头来,毫无防备撞入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
与墨色融为一体的瞳孔黑璨,忽隐忽现的杀意——
少女全身僵直,仓惶恐惧的唇瓣发颤,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倾盆的雨幕夜色,玉阶高处隐晦如深,底下所有人都懵了。
那个小娘们是要干嘛?
当真是不知死活!
他们双眼震惊又恐惧,却迟迟不舍得移开,似在期待又似在惋惜,如此娇弱怜怜的小美人鲜血迸溅的结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紧绷的窒息中清晰的传来一声“吱呀”。
厚重的门扉从外推开,带着饕餮的寒风和潮湿,乌泱泱的一批黑铠军士踩着地板哐哐作响。
沈岁岁打了个哆嗦,回过水洇洇的眼儿,望着萧韫庭。
他太过高大,俊拔健硕的身形也太过野性强势。如虔诚敬奉神明的仰望,让她脖子发酸。
她不敢乱动一丝一毫。方才起的撤离心思也终在这样的情形下消失殆尽。
冒犯了萧韫庭虽是不知死活,可也是在无声的宣扬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