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陌心里一阵发紧,却故意拧眉:“我不是路晋安能是谁?”
万问姝眼底露着狠劲儿,“如果你真的是路晋安,你根本不会管那个女人的死活,但你跑了过去,还对着那个炸弹研究了半天。在你拉我离开时,你还忍不住往后张望,眼底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疼痛……你在乎那个苏苏……”
冷陌继续保持镇定:“万问姝,我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她好歹也陪我演了一出戏。如果能两全,我肯定希望两全……”
万问姝却用刀在他脖子上割出了一道伤口,而后厉叫道:
“你还在撒谎,如果你真是他,这段日子,你对我的身体怎么提不起半点兴趣?以前你是恨不得天天和我睡……现在呢,甚至连我想搂你,你的身体都是抗拒的……”
冷陌:“……”
万问姝继续往下说道:“还有,你教我的东西,比路晋安教的更为复杂,你写的字,可以很路晋安,但是,你也会在不经意间书写另一种字体,你说这是为什么?路晋安比你简单,你不一样,心思深到让我完全猜不出来……”
演戏终是演戏。
他没办法逼自己去碰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也不可能这么做。
人家是路晋安的心上人。
唉,这出戏,果然是难演。
而此刻,刀锋就在动脉上,只要她下手重一点,他的小命会就此玩完,最后会以路晋安的身份,葬于异国他乡。
又或者,万问姝有可能会让他死得连名字都没有,就那样烧了,和路晋安一样,悄无声息就消失了。
“我可以和你说实话,但你能把这刀——挪开吗?”
“不能。”
万问姝眼睛红红的,情绪有点失控,因为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直觉是对的,她爱的人,可能已经不在了。
这让她的情绪,如何不崩溃?
“说,路晋安的呢?”
血,自脖子上渗了出来。
万问姝变得越来越疯狂。
这会儿的她,真的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杀掉个把人,也不在话下。
冷陌僵着身子,努力和那个瞬间能夺人性命的尖刀离远一点:
“万问姝,你冷静点,如果你想为他报仇,你就必须保持冷静。否则,这辈子,你的路晋安,就会永远死不瞑目……”
一句“死不瞑目”,令万问姝直了双眼,手上的尖刀,抖了一下,不由自主就落到了地上:
“他死了?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万问姝愤怒地吼叫出声。
冷陌则趁机把尖刀踢到沙发底下,并和疯子一样的万问姝保持一定的距离,手本能地往伤口捂了捂,还好,只是皮外伤。
他的目光一直谨慎地盯视着她,而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道:
“他,的确是死了。而造成他死亡的原因,是我,他意外和我互换了身份。代替我死了。万问姝,路晋安是被阿宝家害死的。而阿宝家和你们家有着复杂的利益关系。
“我为什么要教你怎么管理公司,路晋安又为什么要你学那些书上学不到的管理经验,就是希望东创不要再做见不得人的生意。而我则希望路晋安可以死得安心……”
万问姝却在原地跺起了脚:“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你在撒谎,路晋安一定还活着。你把这句话给我收回去。我不信,我不信,我完完全全不信……”
那光景看着,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任性骄纵地不想接受现实。
可惜啊,有些事,不是不接受就可以不接受的。
冷陌沉默了一下:“我也希望他还活着,这样我就不用再欠他人情,他是家里的独子,是家里的希望。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我根本不敢告诉他们家里人。”
这一刻,他脸上全是负疚之色。
万问姝看得分明,顿觉万念俱灰,脚下一软,栽坐到了沙发上。
沉默,令气氛透出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冷陌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但他知道,必须借她做点事,否则怎么能对得起路晋安:
“万问姝,如果你真的爱他,要不,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注意力被拉回,她本能地问:“什么交易?”
“我教你怎么掌管公司?清理东创,你配合我调查,路晋安的脏器最终被卖到了哪里?如果能把他的遗体找到最好。真相如何,你只要深入去查了,慢慢就会知道。
“如果到时,你发现我骗了你,你随时可以杀了我,我一定听凭你处置……”
是的,冷陌以自己的命为注,想最后赌一场。
万问姝很想拿个棍子,将面前这个人狠狠打一顿。
但打一顿,根本没办法把自己爱的人打出来啊!
如果路晋安真的死了,如果他还因此被分卖了脏器,她在这里哭啊闹啊,完全与事无补。
面前这个人清楚的知道路晋安是怎么死的,也是唯一一个或可以帮助她找到路晋安遗骨的人。
他不能死。
并且,她还要好好利用他。
阿宝家族和东创有密不可分的关系,阿宝家族害死了路晋安,那她就得替他报仇——盲目的找面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