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天奋力砍削,剑出如风,白光绿雪纷披,他剑下聚拢来的聚邻藻越来越多,石壁上的枝条“簌簌”爬行得也越来越快。
燕华很满意谢师兄的掩护行为,她眼疾手快,运力于腕,手中短刀狠狠一挖。
“喀”的一声,刀刃入石之声明显,大家也都精神一振,分了神来看她的成果。
没想到,她手虽快,那水藻来得也快。
短刀刺入后不免一顿,就这么瞬间的功夫,周围的聚邻藻似是被惊醒了,纷纷昂起细羽毛般的枝叶,都挤挤簇簇地凑了过来。
“啊!你们怎么不去他那!”
燕华大叫起来,手里越发使力,可刀尖底下已经聚起来一团绿意茸茸的水藻,再没有刀刃刚刚触及石面时的爽脆了。
幼蕖一看,赶紧将手也搭上了短刀,试图帮一把力。
就这么一顿的功夫,那聚邻藻越聚越多,转眼就在刀刃下方聚成了一个圆球。
幼蕖能感觉到刀尖下的黏涩之力在阻碍着短刀的继续深入。
燕华气得大叫:
“谢师兄,你是不是没好好出力?”
真海忍不住笑了:
“燕师妹,你这可冤枉他了。他剑剑都出了好大的力,怎奈这水藻古怪,把他那相济剑,哦,连人都要给包起来啦!”
确实,谢小天每一剑下去都砍在更多更厚的水藻上,那绿色羽丝样的枝叶纠结得密密层层,已经团出一个近人高的深绿色大草垫子,谢小天连人带剑几乎都要陷进去了。
燕华略一感应手底的力道,与幼蕖一个眼神示意,两人深吐口气,握刀的手同时用力向下一撬,只听“噶”的一下,一道亮晶晶的流光飞了出来。
“成了!”
燕华欢喜大叫,跃起接住了那道流光。
“哎呀,可惜没挖到完整的!”燕华嘟着嘴将手心的石头给幼蕖看,“你看,都碎了!”
她红通通的掌心里,静静卧着一粒残缺了小半的星碎石。
这星碎石虽小,却光亮莹莹,宛如星辰掉落在手。
“好看!”幼蕖赞叹了一声,“碎有什么要紧?这可是我们挖出来的第一块呢!还是我们燕华能干!”
被夸的燕华举起这粒星碎石,开心得咧嘴大笑,虽然有些遗憾这石头不完整,可她也仍然觉得这小东西太好看了。
谢小天停了苦力,也适时地前来吹捧:
“果然燕师妹厉害!星碎石应手而出,你那一下抵得上我多少剑了!”
“咦?”
燕华突然奇怪地发现,手中明亮生辉的星碎石似乎黯淡了下去。
幼蕖也发现了,索性接过来给众人细瞧,如果说刚刚这星碎石的光亮还像一颗灿烂星辰,那现在,也就像一粒如豆灯火的光亮了。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
见到众人问询的眼神,戴清越却是毫不意外:
“星碎石就是这样,与其他晶石不同。石如容器,涵光似水。石若残破,则星光泄去。所以,我们须是尽量挖完整的星碎石方可长久保存。”
谢小天又有些耐心缺缺:
“戴姑娘,这星碎石还有什么特别的,你一口气说完了行不行?”
戴清越抿了抿嘴:
“没其他特别的了,不是先前我不说,是遇上了我才记起来。毕竟我也没来过啊!”
没想到星碎石还有这奇怪的特性!非完整的不可!
谢小天顿时没了兴致,碍于燕华的监督,他虚张声势地又划拉了两下相济剑,道:
“这满壁的聚邻藻,几时才砍得完?最怕啊,是李师妹所说的,这水藻根系尚在别处,这边砍了,那一头再伸过无数的来,可怎么得了?”
他已经做好了被鄙视的准备。没想到幼蕖很是赞同他的意思:
“谢师兄所言有理。这聚邻藻得了星碎石的滋养,能量远超寻常水藻,越砍越多,生生不息,只怕是砍不完的。”
“啊”,燕华很是惋惜地拈着自己那半颗星碎石,顺手将短刀按回剑柄,“那怎么办?”
硬撬也不是不行,可费老大功夫在别人的掩护下也才能挖出点残缺不全的石头来,确实没意思。
“不如弃了此处!”
又是幼蕖与祈宁之异口同声,真海叹了口气,他怎么就跟不上九儿呢?
谢小天第一反应是先去看燕华的反应,见他这位师妹“哦”了一下,就跟着点头,不由一阵气闷。他不想干的时候他这位师妹怎么没这么顺溜呢?
幼蕖笑问戴清越:
“令祖当初是如何做的?”
戴清越点头而笑:
“两位倒是抉择果断。鄙祖上在此地盘桓了近半个月之久,始终未能在水藻的纠缠下挖出一粒完整的星碎石,便也灰心放弃了。后来在更深的矿洞里寻到星碎石,也是意外之喜.当时都以为没希望了。”
一听戴清越先祖在这里徒劳十几天的白做工,谢小天顿时心里平衡多了,也得意地瞟了一眼燕华:这丫头这回该知道谢师兄没错了罢!
燕华哪里知道她这位师兄心里转了那么多念头?她反正只等幼蕖的决定。
真海也道:
“原来戴姑娘祖上也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