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来自凝晖峰的任务,郝瑗现在第一反应就是:莫要是与田雨因有关的任务。糯
郝瑗自是深知田雨因的性子,尤其是最近这位田仙子穷疯了一样的四处寻宝,将赵袊赵慡二人用得团团转,他心里是有些不满,更有些不屑的。
偶尔有凝晖峰其他真人、真君来调人,最后转弯抹角的竟然也关联到田雨因身上。
不用多想,定然是她用人太过频繁也知道不好意思,便请托人情,借着别人的名头来办事。
宗门任务是用来锻炼弟子的,弟子接任务也应该做到类别丰富、能力全面、地形各异,而非一味挖洞寻宝,这就完全违背了宗门发布任务的初衷。
赵袊赵慡到底是出身根底浅薄,又年少轻狂,颇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既沉迷于挖宝的狂欢,又沾沾自喜于攀上了凝晖峰的高枝儿。
郝瑗出于责任,起初也提醒过一二,但二赵反而愈劝愈来劲,估计是觉得郝掌事拘泥古板顽固不化。所谓忠言逆耳良药苦口,一来二去,郝瑗就懒得规劝了,只要别在马头峰闹出事来就好。
刚刚姚惠这事,郝瑗也是有些疑虑,怕莫不又是田雨因请动了善溯真君的面子?糯看书溂
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幸好幼蕖简简单单一句问话,旁敲侧击地试探了姚惠与田雨因的关系,他们便知此事应与田雨因无关。
姚惠果然是直接下山去的,并未回天星榜,那这任务就不是公中的了?
想到这里,郝瑗眉头一皱,看了看韩冉冉与柯辰二人,顿了顿,道:
“冉冉,柯辰,你们先去准备准备。若差什么,冉冉自去库房取了,回头跟我说一声就行。虽然不过是去外山,但也不能事到临头才发现缺东少西,岂不是笑话?务必准备万全些。”
幼蕖亦微笑:
“嗯,你们准备些滋养神识的丹药。其他带些普适的就行。还有,今儿抽空便去一下天星榜,寻那里的张鉴远,就说你们参加我们的任务即可。等到了要动身前一天,我会通知你们。”糯
韩冉冉眼神在郝瑗与幼蕖身上扫了一下,低头道了声“是”,拉着柯辰退下了。
见两名女弟子走远,郝瑗才道:
“李师妹,苏师妹,你们不是外人,我郝瑗就有话直说了。你们在内门,消息应该比我灵通些,你们……”
他顿住,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幼蕖一笑:
“既然不是外人,郝掌事有话但说无妨。若不合适的,我们也不会外传。”
郝瑗这才道:糯
“姚惠这任务来得蹊跷,本来我也没多想,可看她连天星榜都不去,就觉得是不宜公开之事。那个,你们,唉,你们可曾听说过,掌门夫人她……她,有些尘缘未断?”
他神情不变,边说边看看四周,状似闲看田里灵谷而已。
他们三人当下所处之地是田垄之上,四下里一片开阔,特别是近处几块地,灵谷已经收割完毕,毫无遮挡。
若有人走近也都是在他们视线之下,绝不用担心隔墙有耳。远处的人只看到他们在随意闲谈,笑语轻松,哪里能看出,他们三人其实在谈论掌门夫妇的秘辛?
郝瑗的话出了口,他胸腔里的那颗心就猛烈地跳了起来。
掌门太过权威,话题太过隐秘,他下意识地有些紧张。糯
郝瑗毕竟在上清山年份长了,有着许多下位者对上位者那种天然的崇敬,掌门善施真君积威日久,对他还是颇有压力的。
幼蕖“嗯”了一声,倒没他那样的紧绷。
苏怡然却是“哈”地一笑;
“不就是年真君她在凡俗界找到了前世的孩儿么!瞧你小心的!”
郝瑗差点给山风呛死。
这位苏仙子,看着温温婉婉的一好女子,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混不吝?
他郝瑗对掌门的权威敬畏如大山压顶,才吞吞吐吐,又不敢明言。若可以说,这传言就不会一直是在隐秘状态了。糯
这位苏仙子却是轻轻松松地一口说破,毫不担心什么后果。
唉,果然是内门的亲传弟子啊!背后还有乌朔州苏家,根本不要担心说错了什么话会怎么样,且不谈自有主峰真君担着护着,就这胆气儿,也足!
都说人微言轻,岂不知,人微,胆子也小呢!
郝瑗苦笑着一拱手:
“苏仙子,您这直率劲儿……郝某佩服!我想得多,胆气弱得很!”
苏怡然摆摆手: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又没满山地去问人,问善溯真君到底要干什么!”糯
说着,她话语不由也慢了下来,自问了一句:
“是啊,姚惠他们是去干嘛呢?”
幼蕖陪红叶师伯聊天时听她说过,道是掌门善施真君虽有道侣,当年也甚恩爱,可不知为何突然夫妇失和,从此不再公开成双露面。
失和原因旁人皆不清楚,红叶也只听到传言,道是掌门夫人善溯真君年霁芳为了善施当年不曾护好他们的孩儿而心存怨怼,而后她要以大代价寻还魂之法又被善施阻拦,她一怒之下便不愿再扮演夫唱妇随,独自在凝晖峰后山闭门不出。
善溯真君身影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