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玄见小九使力,一急之下,冲入自己的雪阵,立时就失了对全阵的把握,却见一道碧光破空直上,闪电也似,心道不妙,当即抽身回转。
当他刚刚置身阵外,却见那道碧光突然隐形,不知去向。而四周雪山如遭地震,簌簌抖颤,竟是哗哗坍塌下来。
却原来,是幼蕖见雪山围堵势不可挡,便故意去犯正路,引得守玄的阵法出现缝隙,她则伺机掣动,又破了一重阵法。
“小九,”守玄一叹,“你还是这般好胜心强。”
“借助雪山之力算什么本事?这些雪卫又蠢又笨,我剁光了也不解气。你的玉戈呢?拿出来和我打一场!你是不敢亲自与我动手么?”幼蕖喝道。
“小九,你不必激将。是,我不想与你刀剑上见,难道你愿意?”守玄语气淡淡,“那些雪卫,你剁也好,烧也好,看你本事。”
幼蕖脸色冷冷,目光炯炯,不再与他废话,只小心应对着眼前新冒出来的数十尊雪卫,步步为营。
这些雪卫胜在量多,缠也要缠死人!
不过幼蕖也不急着破阵走人,她多留一天,祁大哥他们便走远一些。
至于她自己,谅眼前这操纵阵法之人也不会要她的小命。
也幸好守玄没有要她的命,一重又一重的雪卫前赴后继,天黑了又明,明了又黑,缠斗已近三日,累极了也有片刻喘息的机会,灵力干涸还能容她吞灵丹饮玉液。
端看谁先失去耐心。
守玄口中一声低啸,北方远处天空阴云密密聚集,眼看就有更大的雪暴来临。
几番补充灵力过后,幼蕖的脸色已经如雪花一般白,在雪卫、雪山、各式雪里奇兽一轮轮的围攻之下,她伶仃的身躯也如雪花一般单薄。
可是,她这片小小雪花却灵活得很,在夹缝里穿插来去,多少来势凶猛的夹击都被她躲了过去。
守玄看得叹为观止,赞了一通,又谆谆善诱:
“小九,何必这么逞强?输给八哥可不算丢脸。你可知道,这些雪卫之力何其浩瀚,除非有元婴到此方能破得。”
哼,破不得就慢慢磨!你当我技仅于此么?
可是——
幼蕖心里突然一惊,她猛地记起,祁大哥临走时说过,若两日间不见她追上去,就会回来找她!
若真的如此,两日去,两日来,第四日祈宁之就会赶到。
不,回来会更快些。
第三日过后,祈宁之随时都会出现。
可不能让守玄看到他!
幼蕖知道,在少清山之时,她与守玄出于小儿任性,开始颇有些看不惯祈宁之的做派。
后来虽然在少清山其乐融融的氛围下,幼蕖很快就抛下成见,守玄与祈宁之两人相处也不错,但守玄心里对祈宁之一直有些不喜。
守玄一直不太大方,如今更是执拗偏狭,若他发现祈宁之为她而来,定会推测到这一路与她结伴逃亡的就是祈宁之。
那他更不得发疯!
幼蕖忍不住深看了两眼那得意之情溢于言表的守玄,被他察觉,“哈”地一笑:
“小九,你看我,是不是越来越好看啦?”
幼蕖嗤笑一声,以狂风似地接连四五剑作为回答。
是的,从前在少清山,这人就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是个金童。那时,幼蕖只觉得确实如此,还觉得八哥实在有趣,全心全意地维护着他的自得。
如今,同样的话出自同样的人之口,幼蕖却没有丝毫与有荣焉的欢喜。
她只想一口呸到他脸上去!
她对他的观感,便如一片干涸的湖,从前可谓水清草柔碧波荡漾,可如今水干之后,湖底的淤泥砂砾都露了出来。
一发狠,幼蕖将眼前的两个雪卫的脑袋剁得稀巴烂,冷笑道:
“你在我心里,就该是这幅模样!”
守玄摇摇头:
“小九,你不是狠心的人。我若站在你面前,你断不会下此狠手的。而且,我刚刚说过了,这些雪卫随你怎么剁都行。”
幼蕖冷眼看着他,青梗剑挽了个剑花,恶狠狠地专对着雪卫的头脸戳刺。
守玄苦笑着摸摸自己的脸,虽然戳的不是他的真脸,可他还是感到了隐隐的刺痛。
幼蕖抽空遥望一眼南天,应该快了……
守玄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眼神。
“你莫要想回那狗屁的上清山啦!八大门派算个啥?你看你,独自一个人留在这里拼命,你那些同伴还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谁来管你的死活?真真不忍伤你的,还是我呀!”
守玄好言好语地相劝,磨了这许久,小九身上的保命手段他也估摸得差不多了,果然与他预想的相差无几,少清山库房里他们从小就在里头混,谁不知道那些物事!
即使有几样新奇的,也看得出熟悉的影子,多半是如松后来给她添的。
“你莫不是不信我的话?真的,除非元婴到此,否则,小九,你是不要想跑脱啦!”
幼蕖额头一阵刺痛,虚弱无比的感觉再度袭来,灵力又将告竭。丹田深处的那团灰色雾气似乎感觉到主人的危急,蠢蠢欲动,意图冲入经脉帮她壮大力量。
她知道这疑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