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昆山上产庆云,当年凌砄的青云障即为用采自玉昆山顶的青色庆云炼制而成。
玉昆山却不在青空界任何一州,山在虚无缥缈间,据说那里是离传说中的仙界清都最接近的所在,所以,才能有趋吉辟邪的庆云出现。
玉昆山在青空界有两个入口。一处飘忽不定,有前人寻觅终生而不得见一处固定易寻,只是路途艰难一些,深藏于乌拓山腹。
乌拓山地处偏远,位于青空界最南端的朱宸州与岳华州之间,绵延数千里,山高林密,神秘幽深,时有瘴气,奇木怪兽遍地。
最重要的是,那里是妖兽的地盘,巨鳞獠牙藏草木,熊咆龙吟殷岩泉,古来少人行。
要在乌拓山群兽的爪牙下安然进入玉昆山入口,谈何容易?
一艘飞舟无声无息地穿梭在云天。这飞舟形如一叶,小巧轻盈,当进入云层时,舟身便是暖暖的柔白,当碧空为底时,舟身又立刻变成纯净的蓝色。
不管环境如何变幻,这艘飞舟都能与周遭融为一体,整体便如透明的一般,便是有心去寻觅,亦难觅其踪。
胡峤、祈宁之、幼蕖等人的队伍便在这飞舟之内,方向正是乌拓山。
“李姐姐,我哥的这艘银尾比你那艘轻鸿舟还能比么?”胡玉问幼蕖,她听幼蕖略讲过如松的天赋,便莫名地无限崇拜少清山的二哥,只觉得自家的什么都不能与二哥如松的手艺相提并论。
胡峤忍住了没去敲亲妹子的脑壳儿,这是什么语气?他们胡家的珍宝,在妹子眼里,简直跟草一样!
幼蕖笑着摇头:
“炼器我懂得不多。不过,我二哥悟性虽高,经验还是比不上积年老匠的积累。我看胡师兄这银尾舟宝光柔和,飞行轻捷,尤其能随环境变幻颜色,很是神奇,应该是名工精制。我二哥还做不到这个程度。”
“李姐姐你太谦虚了!你那些傀儡阵盘,比人家的都要好!”胡玉不满意幼蕖的回答,她举着手,手里是幼蕖给她的一只小猴儿傀儡,“你们知道吧,那天张华来显摆他们的训练,说什么他们也有傀儡阵法相助。嘿,我什么也没说,就让他在场边看了一回。你猜怎么着?这小子竟然不声不响地回去了!”
“怪不得张华来问我能不能借几个去参详一下呢!我说这可不是我的,而且我们自己都不够用,他就闷闷地回去了。”胡峤失笑,“他多半以为我能做主呢!他有金家的傀儡还不够?”
“哼,张华这小子,要是他胜过了别人,尾巴能翘到天上去!一旦落了下风,就这鬼样子,不说话不搭理人。他以为金家的傀儡有多了不起呢,哈!我们就是比他强!”胡玉很高兴,她在宗门时常输给张华,如今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想想张华当时那脸色,她就高兴。
祈宁之摇摇头:“我们历练各有各的任务,又不是大比,他较个什么劲?胡玉,你也别嘚瑟,到时他的收获比你多,看你还乐得起来不?”
“李姐姐是我的福星!有李姐姐,”胡玉眼睛眨了眨,“有诸位能干的师姐师兄,我肯定差不了!”
郑奕等人都被逗笑,胡玉这话捧了所有人,可小丫头明显的偏向那么明显,谁听不出来呢?不过他们也只是笑胡玉天真烂漫,是世家子弟里难得的心无城府之人。
“诸位,那乌拓山地形险恶,妖兽凶猛,我们虽然排练了各种队形,但中间那一段是要分开单独行事的,又用不了灵力,大家还是小心些为好。尤其几位师妹,习惯了宗门内的太平,我怕你们不习惯那穷山恶水,有备无患。”
潘宝说得很直白,话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只是听起来似乎有些小瞧了几位女同伴,要不是知道他是个书呆子,说话不懂得委婉,郑奕挑起的眉毛就落不下来了。
谷<spn>卢潇潇“哈”地一笑,不以为意地道:
“黄庭山地处西,艰苦惯了,果然考虑得全面。说得没错,我们可不是那些糙汉子,姑娘家家的,得多准备点应对手段。来来来,胡小妹、郑小姐,还有李家的丫头,我们来参详一下到地头后怎么行事。”
乌拓山地形奇特,入山处如狭窄而内里深广,人称“葫芦口”。
那里山峦重重叠叠,大致分内、中、外三层。
外围尚好,地形略缓,灌木丛生,这里活动无非是一些中小妖兽,还能时常见到来捕猎采药的修士。
但是一般修士也就只敢在外围这一片区域活动,因为乌拓山外围与中心主峰之间又有一大片中间地带将深处的高级妖兽与人迹基本隔绝开。
这片中间地带并不是不许修士进入,而是妖兽与修士都可以自由活动,但是修士进入后有许多苛刻的条件限制,这些限制是由修士与妖兽高层共同拟定认可,多年来一直彻行无违。
只要修士的活动在条条框框的限制之内,任你在这里作天作地也无人来管,只要你有本事胜过诸多猛兽,哪怕任意捕猎杀戮,内山的兽王也只当看不见。
同样,修士若本事不济,葬身兽吻,只能生死由天。即使死者是八大门派的亲爹,道门各派也不得追究。
限制倒也没有太多,只有三条:不得使用储物器物,不得动用灵力,不得使用灵剑等大长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