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被口头告知“你须记住要在某方位接应”,与实打实地亲身体验一趟,效果天壤之别。
经历了幼蕖的傀儡阵法组合捶打,带着一身青紫酸痛,每个人都被挖掘出许多从未留意的薄弱之处,更衬托得口头计划的排演不堪一击。
哪怕是祈宁之与胡峤这对彼此极为熟悉的师兄弟,竟然前两次组合都被傀儡轻轻松松破解了防御。胡峤还以为自己与祈宁之配合无间,结果,真遇上了真刀实枪的群起而攻之,竟然失措不止一次。
虽不致死,却也显露了许多破绽,每个小破绽都有可能酿成大错。
不计较是胡峤认识到这一点,虚盈门的郑奕等人对于那堆傀儡的认识亦从“有趣”转为“有用”,继而转变到“真有用”和“幸好有这宝贝”。
爱好口头论道的潘宝与真海亦积极加入进来,虽然没有像傅猷那样赞不绝口,却用行动表示了他们的认可态度。
没想到有这样的意外之喜。那些傀儡太厉害了。
只有祈宁之一点都不意外,他看着那些傀儡倍感亲切,特别是有几个动不动就开花的傀儡,大家惊呼一片时,他与小九相视一笑,许多温暖的回忆在他们目光中流淌。
胡玉不服气地在傀儡身上四处乱戳,却毫无动静,她气得嚷嚷:
“祁师兄,祁大哥,怎么我这里就开不出花来!李姐姐她知道不奇怪,怎么你也能四处开花?”
“我啊,运气好啊!”祈宁之挑着眉头一笑,转身一剑,剑下傀儡的脚边又冒出了一丛日光菊。
“运气?”
胡玉的眼珠子瞪得滚圆,祈宁之状若无意地转头,与幼蕖眼光一触,嘴角忍不住地弯了一弯,他没让自己明显地笑出来,赶紧抿抿嘴角,又攻向下一个傀儡。是啊,我就是运气好,若不是去了少清山,我还真没发现人生有这么多的乐趣。
可是接下来祈宁之的好运就宣告终结了,他接连被傀儡锤得抱头奔逃,别说傀儡开花了,他要是躲得慢一些,他自己的脸上都要开出青红紫的花来!
“祈祁”
胡玉笑得几乎不成活。
她跳出阵来,在胡峤肩头锤了半天,仍然笑得要断气,话都说不完整,眼珠子一转,一掌推出,将亲哥胡峤也送进了傀儡阵。
正在看热闹的胡峤毫无准备,自然也是与祈宁之一样的下场,无奈笑骂了几句,只得专心对付起阵中的傀儡来。当一只凶神恶煞的傀儡对他弓腰驼背地奉上一簇礼花时,胡氏兄妹一起“哈”地笑了出来。
一众同伴也是忍俊不禁,连清淡矜持的郑奕都忍不住将傀儡开花当作了奖励,练得根本停不下来。
于是大家的训练也都多了奇趣,想方设法地去找傀儡身上开花之处,当然,挨打的时候多,开花的时候少,但是这十之八九失败的探索也变得趣味盎然,每一记痛打里都埋着可能的小开心呢!
言是几次来都遇上几个弟子笑着呼痛,连稳重老成的胡峤傅猷都罕见地喜笑颜开,他甚是奇怪,这是挨打还挨出特殊喜好来了?
他观望了一阵,发现了趣味所在,于是,知非真君都忍不住手痒,亲身下场操练了几把,回头还将不爱见人的乔海宁硬拉了来在傀儡阵里打了两个回合。
乔海宁打得痛快,玩心大起,看四面花开,一高兴就又在傀儡阵里塞了几丛迷踪珊瑚和噬灵海葵,又令幼蕖将库藏全部排上,加大了弟子们的训练难度。
这下,言是与言夫人每日里便多了个癖好:那就是看几个小辈晕头转向地从迷踪傀儡阵里摔出来或是被傀儡追杀得爬爬跌跌!任你是清雅如仙,还是温润如玉,都是七荤八素、衣衫褴褛。
谷<spn>看得乔海宁多了不少欢声笑语。
幼蕖听姑姑从前讲过古书记载有昏君为讨美人一笑而烽火戏诸侯的故事,没想到今日见到了真君为讨夫人一笑而拿弟子狼狈样来消遣的真事,也是深感服气。
当然,几个小辈哪有怨气?他们身上虽痛,心里却欢喜,皆知此次人人收益颇多。至于能博言夫人一笑,也就当彩衣娱亲了。言真君言夫人不管怎么说也是长辈,而且还是对这支队伍付出了关爱的长辈。
胡玉还跑其他队伍的集训地点刺探过,回来时一脸得意:
“你们知道吗?他们都是假模假式地演练一番,有的人都不用动的,就摆个花架子就算完了,这也算合练预演?哪有我们练得实在!”
胡峤等人自然也认同胡玉的得意,本来这一个月的训练主要在于磨合熟悉,真正对战方面,他们原先的预想中,应战能力还是要真正出门后才能得到锻炼。
所请教的前人经验加上他们原先的设想,也不过是大家在这个月里加紧自身修炼,集体练习时不过是定下几套计划,商量方位,大致攻守分配等等。至于刀剑当头时如何变幻,同伴失手时怎样补救都是没法练到实处的,更别谈灵力法术配合的细微之处了。
每支队伍都是这样的情况。
如今,祈宁之胡峤的这一队却是远远超出了预期。
有珠玉在前,过了两天,也有队伍开始效仿祈宁之幼蕖他们用傀儡练习了。
大多数队伍是有样学样,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