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她就是孩子气!”米兰微嗔了一句,拉一拉妹子的衣角,“大师兄才回来,欢喜都来不及,你倒只顾着撒娇!莫非我苦着你了?这娇样儿,我瞧瞧,还真见着眼泪了!”
吴祯插了一句进来:“珠儿,你可是真的有什么委屈?往常你见我纵然欢喜,也没有这样的。”
久别重逢喜极而泣是一回事,可这见着撑腰的人时涌现出来的的委屈劲儿又是一回事。
米兰手里一顿,笑了笑:“她能有什么委屈?自己都做师姐了,还跟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大师兄,你别管她了,玉台峰上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谁会来欺负她呀!”
米珠醒了醒神,也低下了头:“大师兄,没什么,我挺好,没没什么委屈。”低垂的螓首无限柔婉,声音带了几分怯怯小心。
吴祯皱着眉头,他从来未见过米珠这样,不由转向红叶真人:
“师父,我不在的时候,珠儿她没惹您生气吧?”
红叶真人年岁虽大,修为也高,心眼儿却长得有些不够。
她出身优越,入玉台峰后备受师父娇宠,两个师弟都尽让着她,除了在于凌砄一事上受挫,其他几乎顺风顺水。修的又是剑术,性格直率通明、简单固执,历来是想什么便说什么,听到什么也便当真什么,所以,虽然同是女性,她却有些看不透小姑娘这情态之中无师自通的暗示与内涵。
“珠儿?”红叶真人看了看米珠,她眼中的徒弟不过是有些小女儿姿态罢了,见到大师兄回来,惊喜交集而已。至于米珠面上露出的怯怯,那是因为前面犯过错被罚过,八成是担心她大师兄生她的气呢!
“珠儿么你知道的,总是不太稳当,有时有些小错,我已经罚过她了。这心里,难免有些郁郁罢!你多与她讲些道理就是。唉,正好你回来了,这教导之责,你帮我再担起来些。”
红叶真人神情欢悦,她欣喜于大弟子历练归来,明显看得出成长不少。对于米珠,她没太在意,也没太担心,她的认知里,吴祯这么成器,米珠迟早也会懂事长大成差不离的模样。
如今吴祯回来了,她可以更不用操心了。吴祯对师弟师妹那么负责,肯定会好好好行使大师兄的职责的。
“对了,你凌师叔的弟子李幼蕖如今也在我们玉台峰,你去墨川师叔那里时便能见到。那是个好孩子,剑术尤其出色,心性也好,几次米珠与她生了龃龉,人家都没计较。”
红叶真人夸到李幼蕖的时候不免又带上了米珠,听得米珠低首不语。
吴祯与红叶师徒话语一番,回头又至墨川真人洞府请安。
墨川见到这个身形如今比自己还高大的师侄,开心得直拍吴祯的臂膀:“好小子!历练出来了!在外头可有什么困难?行走不容易啊!身上有没有暗伤?别藏着,早说早治!”
唐云与幼蕖交换了一个好笑的眼神:师父就是这样,说话太直,也不怕人家高兴不高兴。幸好这是大师兄吴祯,他知道师父的老实性子,若是别人,多半要误会师父瞧不起他的身手。
吴祯给墨川师叔请安的时候早见到师叔身边有一位少女,垂髫年纪,眉宇间见灵秀之性。
唐云、魏臻都一一上前见过了大师兄,彼此寒暄几句。幼蕖随后行礼。
“这便是你凌砄师叔的弟子李幼蕖,少清山一事后便上了山。”墨川指着幼蕖对吴祯介绍,语气有些唏嘘。
“幼蕖见过大师兄。”
“你便是新来的小师妹?我在师父那里已经听说过你,道是你剑术好悟性佳,对你很是看重。”吴祯看着面前大大方方的小姑娘,微笑着伸手,“我也很高兴我们玉台峰多了你这个小师妹。来,这是大师兄在外游历所得,不值什么灵石,勿要嫌简薄了。”
幼蕖接过吴祯递来的一对色泽半新的藤编护腕,欣然一笑:
“这乌钩藤世人只道其剧毒难缠,却有人利用其特性编成护腕,这乌钩隐藏得极好,看起来就和普通藤编一般,遇敌时出其不意,才有奇效,果然心思巧妙。幼蕖谢过大师兄!”
吴祯挑了挑眉,这小姑娘颇有眼力,又口齿伶俐,确实是个机灵的。
“听说你入玉台峰不曾拜师?”
突然听到吴祯问了这么一句,不知何意,幼蕖微愕,正待张口,却有唐云斜插进来道:“幼蕖师父白石真人本就是玉台峰门人,很用不着拜两个师父。”
吴祯瞟了唐云一眼,他虽然许久不在山上,但大师兄的积威犹在,唐云干脆地住了口。
幼蕖微笑不变:
“入内门是否拜师本就是自主选择。师伯与师叔念及同门之情,也体恤幼蕖难忘师恩之意,故而玉台峰红叶、白石、墨川三支依然并存。虽未记在师伯师叔名下,但师伯师叔待幼蕖胜似亲传弟子,不曾有丝毫疏离见外。”
“师父倒不曾说过你这般善言,”吴祯微微一笑,又抛出一问,“听说你与米珠时有不和,我初初归来,也未曾细辨,我且听你说说,到底是谁的对错?”
唐云心头不快,这大师兄与幼蕖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咄咄逼人,别是先存了什么偏见吧!她心里,已经自动将吴祯的态度与米兰米珠姊妹俩挂上了钩。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