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争就只能伏低做小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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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元贞任宫人服侍脱下繁复的宫衫,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头上的冠也取了,任头发松散下来。
“这白角冠好看倒是好看,就是太重了,我给公主松松头。”希筠说着,一边拿起玉梳为元贞通头发,又用指腹轻轻地按着她的鬓角。
她指腹柔软,动作轻松,元贞一直紧绷的头皮顷刻就放松下来,浑身如释重负。
“绾鸢,你让人去盯着安庆,看她离开这里后都见过什么人。”元贞闭着目说。
闻言,绾鸢虽有些诧异,但也没说什么,忙下去安排了。
到了傍晚,消息传来了。
安庆还真见了不少人,见了好几家的。
她果然是招人恨啊,谁都想给她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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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表面的张扬,元贞并非无谋之人。
要想在皇宫里存活,并活得好,光有圣眷还不够,方方面面都要考虑。所以多年来,她没少借着父皇宠爱,四处安插能为自己办事的人手。
旁人只见到她在宫里如鱼得水,要什么有什么,却没看到她暗中付出了多少心力。
安庆不像她,既无母族依靠,又无父皇宠爱,她哪来的人手帮她办事?还能通过层层禁军守卫、各个内官内侍,然后给宋浦设了那么大一个局?
哪怕是她也得大费周折,毕竟禁军可是牵扯到宫外。
元贞很好奇。
这不,一盯就盯出眉目来了。
“安庆公主这是想做什么!”
绾鸢脸上既有恍然,又有怒气。
此前她还不明白公主为何会让她派人去盯着安庆公主,这会儿总算明白了。
原来安庆公主竟想行那卑鄙手段,妄图截胡圣上给公主备的佳婿人选!
别说绾鸢不要脸,如今事还没成,怎就成她家公主的了,别人打主意就是妄图截胡?
而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早就有流言说,圣上一直留着元贞公主,年逾十七都不许配人家,是因为一直挑不到满意的女婿人选。
早年宋家四郎以一首‘满庭春’名彻上京,圣上就说过此子甚佳,不过彼时宋浦还没有功名在身。
这不,去年才取了探花,如今任观文殿待制,虽不过六品官衔,却是清贵差事,乃近臣,恩宠自是不必说。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宋浦未来大概率是要当驸马了。
至于会配给谁,哪还用说?
可公主是怎会提前知道安庆公主打着截胡的主意?
绾鸢身为元贞身边老人儿,不同于希筠,她不光管着金华殿诸事,外面的事也大多由她经手,像各处消息收集统合都是由她来经办。
在此之前,她是一丝端倪都未看出。
现如今等于是她家公主先看见了‘果’,然后让她去安排收集‘因’,而收集上来的‘因’,果然印证了‘果’。
难道公主开了天眼不成?
绾鸢心中何止惊涛骇浪,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只能归咎于公主天资聪慧,多智近妖。
不是多智近妖,能拖着一个病体羸弱不受宠的娘,仅凭六岁稚龄,一跃而出成为圣上最宠爱的女儿?
甚至多年来,地位从未动摇过。
“公主,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绾鸢握紧拳头,打算要好好给白眼狼安庆公主一个教训,让她知道什么东西该动,什么东西不能动。
“不管她,我们只管看戏。”元贞淡淡道。
绾鸢很诧异,诧异完又迟疑:“可那位宋家四郎,是圣上打算挑给公主您的……”
“汝之蜜糖,吾之砒霜,她有本事就拿去。”
从绾鸢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公主白皙的侧脸,那眉眼精致秾丽如水墨描绘,格外有种让人不能直视明丽。
她从未看透过公主,也许永远看不透,不过她知道一点,那就是公主说了她听着便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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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罢,见时候还早,元贞带着小桃子外出散步消食。
流云殿的位置极好,出了宫殿,穿过一个花圃便是金明池畔,池畔有一处临水亭台,供观景赏玩之用。
刚到地方,小桃子就跳出花篮跑开了。
元贞见它钻进花丛,嗔道:“别跑远了,一会儿该寻不到你。”
小桃子远远喵了一声,也不知听没听懂,不过一个专门负责照顾它的小宫人跟了上去。
元贞带着希筠走进亭中。
希筠指着对岸惊叹道:“公主,你看那边真热闹。”
此时已是黄昏,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可岸那边却是华灯初上。
大片五彩斑斓的灯火衬着这湖光水色,在水面上折射出各种奇特的色彩来,依稀可见人声鼎沸,衬着这边的清幽,又是一种格外不同的景色。
“怎么,想过去瞧瞧?”
希筠也没遮掩,笑道:“许久未看过民间杂耍了,多少有些想呢。”
比起绾鸢,希筠要跳脱些,不过元贞愿意纵着她。
以前是因为性子使然,身边有个这样喜欢叽叽喳喳的人,虽偶尔难免会觉得吵,但大多数的时候,是只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