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玄月皇帝叹息一声,起身说道:“也罢,朕老了,是该享福了”
“多谢陛下成全”,国师再次朝他行礼
“还有,你回去告诉那小子,我外孙女可不是那么好娶的,以往他们成婚朕不在场,所以不做数,让他重新八百抬大轿来玄月求娶他的九洲帝后。”
国师闻言,轻笑出声:“臣一定带到”
——
姜初韵回到宫中便看见到了一个熟面孔,那就是阿夏。
阿夏背着包袱站在宫门口,姜初韵走过去轻轻唤了声:“阿夏?”
阿夏闻言转身,在看见姜初韵时眼泪还是那么的不争气,在南国被灭的消息传出来时她就从老家赶了上来。
“娘娘”,阿夏连忙丢下包袱便要朝姜初韵下跪
姜初韵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阿夏不必行礼”
阿夏起身后,盯了姜初韵好久才哽咽道开口:“奴婢就知道娘娘命不该绝”
“你这小丫头,怎么跑回来了?”姜初韵轻搂着她
“奴婢说过,要伺候娘娘一世的”
“你若是伺候我一世,你的人生大事怎么办?”
阿夏摇着头说:“奴婢不想离开娘娘,伺候娘娘就是奴婢这辈子的人生大事”
“那怎么行,我不能误了你的”,姜初韵无奈的笑道,从姜初琰那里听说阿夏回了老家,本以为已经嫁人生子,却没想到又独自跑了回来。
“不,奴婢愿意守着娘娘。”阿夏抱着姜初韵的手臂紧了几分。
姜初韵拿她没办法,只好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好了好了,答应你便是,若以后有你喜欢的,随时与我说”
“嗯嗯”,阿夏也为姜初韵能留下她而感到开心。
回到景音宫时,萧璟湛早已在等候,看见她平安回来他走上前一把将她搂住,压得姜初韵喘不过气来。
姜初韵不得已腾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抱怨说道:“我怀疑你们都想勒死我”
萧璟湛闻言这才松了手,关心道:“路上还顺利吗?”
“不太顺利”,姜初韵举起那只受伤的手摇头
萧璟湛轻轻拉住她的手查看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姜初韵拉着他坐下,而一旁的阿夏自觉的给他们斟茶。
“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在东冕遇到的那个黑袍怪人吗?被你刺了一剑的那个,血是黛色的。”
“记得”
“我们在进玄月国之前又遇到了他,我和国师和他交手时,我的左肩被他带着寒气的黑雾给打到了。”
“伤的严重吗?我看看”,萧璟湛说着就要上手
姜初韵连忙阻止,“放心,没什么事,国师给治好了。”
听她这样说萧璟湛才放心,收回搭在她肩上的手,看了眼站在她身后的阿夏
“既然阿夏回来,还是让她安心伺候着你,稍后我会让成尧再挑选一些信得过的丫鬟送过来。”
“奴婢谢陛下”,阿夏弯膝行礼
萧璟湛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今晚我会晚些过来,你困了先睡”
“好”
夏日的夜晚稍凉些,但殿中还是少不了一些闷热。
阿夏端着一盆冰鉴放在床榻边,“娘娘,这些冰块都是奴婢挑选过的,能用一个晚上呢。”
“你有心了”
姜初韵站在翠玉屏风前准备解衣,阿夏见状立马过去接手,“娘娘,奴婢来吧”
以往习惯了一个人,所以如今阿夏在她都还没有完全改变过来。
阿夏在取下姜初韵身上最后一件离衣时,发现了她左肩上的绯红,用手轻轻触摸说道:“娘娘,您肩上的这些是什么?”
“嗯?”姜初韵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被黑雾袭击的那块红色还在
她走到铜镜前转身看了看自己的左后肩,肌肤上的红色不仅没消失,反而还变得大了些。
姜初韵用手按了按,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阿夏,将我架子上的墨色陶罐取来”,姜初韵唤道
阿夏立即取了过来,打开盖子递给她,“娘娘”
姜初韵用手指蘸取了一些里面的白色膏体,涂抹在左肩的绯红处。
阿夏又熟练地拿来新的里衣给她穿上,又瞥见她背后和胸前有着一些若隐若现的伤疤,心疼道:“娘娘都完全消除不了的伤疤可见这伤已经危及娘娘性命了”
姜初韵从铜镜里看着阿夏,轻笑:“不碍事的,都过去了”
这些伤疤她并没有给萧璟湛看过,因为她不想让他看到为自己心疼的模样。
——
直到第二日晚,姜初韵发现左肩的绯红依旧没有消失,甚至已经快要蔓延到她腰间。
她找到刚下朝的国师询问,“国师,记载上古时期的那些古书我能看看吗?”
“其实那些都是些神玄宗的禁书,以往的宗主们是不允许宗人查阅的。但我还是宗主时看过一些,不过也没有能力全部译完,若你想看可以让圣上带你去,因为神玄宗的十八层古楼只有神玄宗宗主才能打开。”
国师同意她去看全然是因为她与天道之女有关,理应知晓一些,说不定还能破解一些必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