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国二十六年,寒冬腊月,冷风凛冽
皇宫阴暗潮湿的地牢
尖锐的嘶吼声伴随着清脆的鞭打声划破长空。
“姜初韵!你给我死!你给我死!”
最后一鞭用尽全身力气,她看着自己杰作面露爽快之色
身边小太监小声提醒:“皇后娘娘,再打她就死了。”
女子冷哼一声,“死?可没那么容易”
紧接着用鞭子抬起面前那个满是血迹的脸颊
厌恶的看着她:“姜初韵,你有如今的下场也不为过,谁让你从小到大都处处和本宫作对呢?”
全身无一处完好的姜初韵已疼得快要晕厥
特别是她胸前还有两道锋利的钩子勾住了琵琶骨。
她努力睁开还剩一只勉强能看见的眼睛,死死盯着女子,“姜初涵,你记住,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姜初涵冷笑,“呵呵,本宫倒要看看你怎么做鬼!来人!请法师,本宫要让你既不能做鬼也不能投胎!”
一场法事过后
姜初韵感觉到自己的灵魂突然遭受了冲击,猛地一口血喷出来,洒在作法的器皿上。
法师道了句“罪过”便转身离开
“皇后娘娘,奴才听说受过法事的人心脏都是黑色的,皇后娘娘可要看看?”小太监谄媚逢迎,眼睛透着一股阴险的光芒。
姜初涵挑眉,“哦?是吗?好啊,本宫倒是想看看你这颗心到底是什么颜色,拿刀来”
“娘娘金贵之手,怎能沾染这些,让奴才来便好”
“也好”
姜初韵双手被缚,琵琶骨被锁住,无力反抗
任由他们在自己心脏处一刀一刀剜下肉
“啊——啊!!”
这声惨叫穿透地牢,伴随着外面飘散的大雪,显得格外凄凉。
那颗心脏被小太监挖出来捧在手心,他诡异的笑道:“娘娘您看,还在跳呢。”
姜初韵胸前的血窟窿不断的在向外涌血,血水染红了她整个身子。
透过眼缝看着那颗正在跳动的心脏,姜初韵自嘲
是啊,都怪她
是她不听家人劝阻,辜负最爱自己之人执意嫁给太子
是她为太子出谋划策,辅佐其登基
如今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都是因为她,姜府所有人的头颅均挂于城墙之上。
她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姜初涵见她面如死灰,吩咐小太监捏爆心脏后,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临死之时,她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睁眼时发现自己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看清来人时微扯嘴角笑了起来,“是你啊,你怎么来了,你受伤了”
男人拿着剑杵在地勉强支撑才能单膝跪在地上
那本有着神颜的俊脸上血迹斑斑,沙哑着声音说道:“我来,接你回家”
姜初韵缓缓抬起手摸上男人脸颊,“傻瓜,为了我,值得吗?”
男人毫不犹豫的回答:“值得”
听见这句肯定的回答,姜初韵反而面露轻松
与他对视,用仅剩一口气许诺道:“萧璟湛,若有来生,我定不负你”
话音刚落,伴随着周围的人一声令下
箭雨直直的落在男人身上,至始至终他都将她稳稳护在怀里。
——
云国十九年
“都怪奴婢,没有看护好小姐,若是我没有离开,小姐也就不会落水了”
“哎,这可如何是好,太子迎亲的队伍马上就要到了,韵儿若是再不醒,太子定会怪罪下来的”
传入姜初韵耳畔的声音逐渐清晰,她条件反射的动了动眼皮,密而翘的睫毛随着眼皮轻轻颤动,一双水灵的美眸缓慢睁开。
周围熟悉的环境映入姜初韵的眼眸。
这是…
她的闺阁?
“夫人,小姐醒了!”婢女阿夏激动的说着
“韵儿,太好了,我的韵儿终于醒了,你知道阿母有多担心你吗?”
姜初韵闻声,转头便看见苏婉柔那担心的脸庞。
她扯动喉咙轻轻唤了声:“阿母?”
“阿母在,韵儿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初韵没有完全听清楚苏婉柔在说什么,她现在还不知所以然,愣愣的发着呆,甚至以为这是个梦
自己不是死了吗?难道真的是他把自己救了出去?
不,不对,在她的感知中,萧璟湛因为护着她被万箭穿心
况且那时候的阿母早已被那对狗男女给害死了,现在出现在眼前的阿母是活生生的人。
姜初韵带着些疑惑的起身,看着那个为自己担忧的母亲,心中的委屈和思念一下子涌了上来。
“阿母~”,姜初韵张开双臂,拥抱苏婉柔,感受她那真实存在的温度。
“韵儿没事了,醒了就好”,苏婉柔听见姜初韵那撒娇般的声音,心都要化了,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她的后背。
姜初韵确切地感受了苏婉柔的存在,但还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阿母,我这是怎么了?”姜初韵必须把这件事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