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贵妃在一旁说着风凉话:“答应不是正好吗?反正马佳氏从前也只是一介宫女而已!降为答应,至少比宫女强的多了,也不算是打回原形,顶多只能算是回到她这个出身本应待着的位置罢了。”
马佳氏瘫软在地,泪如雨下。
康熙眉头紧皱,又气又恼。
正在僵持之间,二公主突然意识恢复,发出了微弱的哭声:“呜呜……”
康熙暗叹一声,面上不动声色:“即刻将马佳氏降为贵人!禁足钟粹宫,无诏不得面圣。”
三阿哥眼含热泪:“多谢皇阿玛开恩,多谢皇阿玛开恩!”
康熙上前数步来到二公主面前。
只见二公主半边脸色苍白,同时隐隐发青,额头之上正有猩红的血液流出,将另外半张脸颊染的好似盛开的红梅一般。
远远看去,真像是刚从地府之中爬出来的夜叉。
俪珠往后一瞧,只见两名太医提着药箱子紧赶慢赶的跑了过来。
他们先是给康熙行了一礼,而后来到二公主面前,对二公主进行针灸包扎。
康熙有些紧张地问道:“二公主的具体情况如何?”
太医躬身答道:“回禀皇上,如今是大冬天,天寒地冻的,二公主又尚未及笄,所以骨骼又软又脆,胳膊和腿都摔断了,头颅也被擦破了,万幸头骨没有摔碎,要不然可就神仙难救了。”
康熙再次问道:“二公主伤好之后不会影响行走坐卧吧?”
太医斟酌着词句:“只要用心调理,应当是不会的!只是……”
康熙眼神一厉:“只是什么?”
太医低声道:“只是从此之后不能再随意疾步快行,也不能在轻易歌舞娱情了。”
“堂堂公主,本来就不适合抛头露面,更别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献舞了!日后只要不影响正常行动,不留下残疾,不影响大清的体面,歌舞什么的只是小道,自然无需再碰了!”
惠妃状似悲悯,实则语气之中带着浓浓地说教和幸灾乐祸的意味:“有这些功夫,倒不如多去念一念四书五经,读一读女则女训,将来和亲之后也好给大清带来更加长久的平静安宁。”
德妃似笑非笑:“惠妃膝下没有公主,果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惠妃眼中讥讽之色一闪而过:“本宫福薄,不像德妃儿女双全,好事成双。”
俪珠骤然开口:“行了!有这些斗嘴的功夫,不如安生些吧!别整天吵得本宫与万岁脑袋嗡嗡直响。”
惠妃与德妃齐齐福身一礼:“贵妃娘娘恕罪,臣妾遵旨。”
康熙只觉得头疼不已:“用最好的药尽力医治,尽量让二公主恢复到最佳的状态。”
两名太医领命:“微臣遵旨。”
康熙再次下旨:“胤礽,胤禔,这里证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把二丫头妥当地送回宫去,明白吗?”
太子与大阿哥齐声道:“儿臣遵旨!请皇阿玛放心,儿臣绝不辜负皇阿玛所托。”
康熙点了点头,然后拉起俪珠,直接坐上銮驾,回宫去了。
经历了这么一出,剩下的冰嬉表演再怎么精彩,他都看不下去了。
一路回到乾清宫,康熙一直让俪珠陪着。
他的眉头紧锁:“你说,今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俪珠说了一句废话:“必然是有人暗害二公主。”
康熙用指结敲着桌子:“会是谁呢?”
俪珠献计:“很简单,二公主的乌拉滑子应该是有专人负责的,只要将在这几天接触过乌拉滑子的人都仔细地审问一番,自然可以找出幕后指使。”
康熙点了点头:“这件事,不如咱们一同进行调查,此次势必要找出谋害二丫头之人。”
俪珠颔首,而后便起身离开了乾清宫,坐着步辇,朝着景阳宫赶去。
路上,俪珠将胳膊搭在步辇的扶手上面,用手撑着额头,不停地在脑海之中排查着可能会暗算二公主的嫌疑对象。
夏果满怀期待之意:“娘娘,您可有头绪了?”
俪珠摇头:“宫里那么多人,本宫暂时没有头绪。”
秋果推测道:“其实仔细想想,有能力暗害二公主的人不多,大概只有妃位之上的那几人了。”
俪珠反问:“动机呢?”
秋果试探着道:“嫁祸娘娘算不算?”
俪珠并不认可这个猜测:“有可能,但是和本宫斗了这么久,她们也应该知道,这种小伎俩根本动摇不了本宫在万岁心中的地位,纯粹是自取其辱。”
夏果接口道:“那就是单纯想要收拾二公主。”
俪珠同样不认可这一猜测:“二公主虽然刁蛮成性,可是本宫先前对二公主的行径也有所耳闻,她也只敢在妃位以下的嫔妃面前嚣张,面对妃位以上的嫔妃,她素来是非常乖巧的,她又能得罪谁去呢?”
秋花拧着眉头:“那有没有可能是马佳贵人自导自演?”
俪珠直接摇头:“马佳贵人虽然更偏心三阿哥一些,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在乎二公主,不可能拿二公主的性命开玩笑。”
夏果不由得感到一头雾水:“那这还有谁呢?妃位以下的嫔妃,手可伸不了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