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贤曾言,于子前不言其父母之过,且先不论你言语之中对太宗皇帝与先帝的指责是否属实,单顿你在万岁面前数落太宗皇帝与先帝,已然是对太宗皇帝与先帝的大不敬!”
俪珠立刻反将一军:“哪怕你是太皇太后,也不该如此放肆。”
“贱人!你竟敢指责哀家!”
“你都可以指责太宗皇帝与仙帝了,本宫为何不可以指责你?”
“先帝是哀家的儿子,哀家自然可以指责他!”
“那太宗皇帝呢?他既是你的夫君,也是你的君主,你言语之中对他各种冒犯,这已经违背了三纲五常,你还有什么资格在本宫面前摆出长辈的架子?”
“你懂什么?你这个妖女!你只是一介妃妾,却对哀家不敬,简直是忤逆犯上,死有余辜。”
“这是本宫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难道你当年是正宫娘娘?你当年不也只是一个妃子吗?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太皇太后的头都要气炸了。
因为俪珠所言,她根本无法反驳。
“皇祖母若是身体不适,好生休养即可,不要再随意出来搅弄风波,朕每日要处理朝政之事十分繁忙,请皇祖母莫要打扰。”
说罢,康熙直接牵起俪珠的手,带着俪珠大步走出了正殿。
太皇太后一时气急,当场晕了过去。
“皇额娘!”
“太皇太后……”
“太医呢?快传太医!”
“娘娘……”
慈宁宫之中立刻又乱了起来,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总算将太皇太后安顿好了。
仁宪太后望着一众嫔妃,疲惫地摇了摇头:“你们可以回去了。”
钮祜禄贵妃急于表现:“太后娘娘,是否需要臣妾等人在此侍疾?”
仁宪太后直接拒绝:“不必了,你们恐怕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为好,这里有哀家和四位妹妹,你们不用忧心。”
“谨遵太后娘娘懿旨。”
皇贵妃带头告退,其余嫔妃也只能陆续退下。
唯有一个宣贵人,还是对所有人遗忘了一般,犹如一条脱水的死鱼。
淑惠太妃叹了一口气,给身边的贴身嬷嬷使了个眼色,才将意识昏沉的宣贵人也带了下去。
皇贵妃等人离开之后,并没有分道扬镳,反而是聚集在了一起。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她们对于俪珠可谓是又恨又恼,又惧又哀。
既怨恨俪珠竟然夺了她们的宠爱,又恼怒俪珠将康熙吃得这么死。
同时俪珠如此得宠,她们也害怕将来没有丝毫的立足之地。
而且一想到康熙对俪珠这么纵容宠溺,哪怕她们最得宠的时候也不及万分之一,顿感无比悲凉。
……
慈宁宫寝殿。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太皇太后突然睁开了双眼,精光一闪而逝。
王西豪对此早有所料:“计划已经按照顺序执行了。”
“你办事,哀家放心。”
“多谢主子器重!虽然这中间出现了一点波折,可是这一次,一定要让俪宸妃死无葬身之地。”
“俪宸妃不同寻常,皇帝又被她迷了魂儿,小豪子,你这一次必须要倍加小心。”
“您放心,当年的关雎宫宸妃与董鄂氏比之如今的俪宸妃又差到哪里去?最后还不是不明不白的没了吗?太宗皇帝与先帝不是照样什么都查不出来吗?这一回,奴才向您保证,必然万无一失。”
“也不知道苏沫儿在辛者库如何了?等此间事了,你记得去将苏沫儿接回来。”
“奴才遵旨。”
“你身上的伤如何?”
“没有大碍,僖嫔那个小贱人手上没劲儿,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
“都已经见了血了,不要不当回事儿,一定要好生疗养。”
“多谢主子关心。”
“等弄死了俪宸妃,腾出手之后,也不能放过僖嫔这个胆大包天的毒妇!竟敢当着哀家的面行凶,诛她三族都不为过。”
“奴才明白。
而后王西豪顺势告退,出了内殿拐了个弯儿,来到下人住的庑房,见到了失魂落魄的杜殊朗。
“干爹!”
“你别叫我干爹!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在宫里也浮浮沉沉了这么多年,怎么会被俪宸妃一个小丫头片子吓住?”
“孩儿该死!只是孩儿一想到家里的老娘,还有那一群兄弟姐妹和侄子侄女,孩儿的心就方寸大乱了!竟然在那贱人面前露了怯,丢了你老人家的脸面,请您惩罚孩儿。”
说着,杜殊朗就直接跪在了王西豪面前,抡起巴掌对着自己的脸抽了下去,毫不留手。
只是几下功夫,脸上就布满了红印。
“得了!你到底经历的少,那俪宸妃又是个天降妖星,连太皇太后娘娘都轻易治不住她,你被她吓住也是情有可原。”
王西豪猛然一摆手:“只是这回你让太皇太后娘娘在众位主子面前失了威严,你这刚提上来的副总管之位自然是保不住了,去茶房当个管事太监吧!”
“孩儿多谢干爹开恩。”
“你也不要太过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