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哪位大人?
众多目光纷纷投向大堂中的那名蒙面男子,疑惑不解。
“啧,这是有人心急准备来硬的了,殊不知,上一位的头七都还没有过。”
大堂的一位达官嘴角扯出一抹讽笑。
在知道这妃雪阁背后有神秘背景的情况下,还有人敢强来,除了蠢货,他想不出什么形容。
他旁边之人闻言却是吓了一跳,惊恐的朝二楼某个位置望了一眼,连忙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嘘!禁声,我方才看见这男子是从雁春君那里下来的!”
“......”
那位达官表情僵硬了,不复方才看好戏的姿态,呼吸都是停滞了片刻,咽了口口水。
在燕国,敢论雁春君的不是,没有人能够太平无事。
甚至,永远消失。
“这位大人,雪女每日只跳一支舞,不做陪酒,不入屏风,这是妃雪阁的规矩。”
雪女盯着眼前之人,美眸动了动,一双洁白无瑕的玉手交叠在小腹,端庄有礼,声音轻柔的婉拒了邀请。
“妃雪阁的规矩,只是约束遵守之人,雪女姑娘莫非连我家大人也要拒绝吗。”
真刚强壮有力的臂膀环抱于胸,再次发出邀请,同时声音冷漠了下来。
事不过三,若是对方再拒绝,那就别怪他了。
雪女目光紧紧盯着他,朝二楼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一名俊美男子不知从哪里出现,挡在了真刚与雪女面前。
“阁下,请回吧,妃雪阁有妃雪阁的规矩,无论何人,只要进了此处,皆需遵守。”
“方才雪女姑娘已经说过,不入屏风,只跳舞,还请阁下谅解。”
高渐离拱了拱手,略表歉意的说道。
真刚眼神冰冷,凝视着面前的高渐离。
若他没感知错,眼前之人是方才弹琴的,一个小小的琴师在这种场合出头,勇气可嘉。
不止真刚,雁春君此刻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握着酒樽的手用力的捏紧,似手里的酒樽就是对方,欲要将之捏碎。
这里是燕国,是他的地盘,此番更是为了燕国的存亡大事,然而一个小小的妃雪阁,竟敢如此狂妄。
在别人面前,被这么一个小小的人物打脸,这对于雁春君来说,除对方以死谢罪之外,别无其它选择。
“听闻燕国侠客横行,时常不将王法放在眼里。”
秦夜倒是没什么心绪波澜,目光盯着下方的高渐离,淡淡的说道。
这个时候的高渐离,貌似还没有加入墨家。
不过,燕丹这货肯定不会放过这样一个人。
这番话,令得雁春君面色更沉。
“帝师多虑了,一些不知所谓的侠士罢了,我等忙于国家大事,难免会有所疏忽,不过,今日对方欺负到帝师头上,自然不能善了。”
雁春君那双幽眼闪烁着危险的精芒,冷沉的语气中,充斥着浓烈杀意。
说你蠢你还真无可救药......秦夜心头忍不住吐槽。
难怪会被雪女给一剑捅了,这货的智商属实不怎滴。
妃雪阁本就是燕丹布的一个局,其背景就是墨家,这货也不想想,妃雪阁敢如此有恃无恐,其背后铁定站着一位燕国举足轻重的人物。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货压根没想过燕丹会杀他。
毕竟谁都不像秦夜这厮那般,隔几年便被刺杀一次,都快成了规律。
常年身处高位,掌握他人命运的雁春君,压根想不到这层。
这是一个惯性思维。
“欲速则不达,浮在表面的,往往只是小鱼,真正的大货会将自己隐藏于激流之下。”
秦夜徐徐起身,一身黑白长袍顺着起身的动作垂落,缓缓说道。
雁春君微微眯眼,妃雪阁背后的主人他有猜测,但,具体未曾确定究竟是哪一位。
这一番话,貌似秦夜知道这背后的主人。
是在虚张声势?
还是在提醒他?
有一说一,自我脑补的确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只需要一个点,他们便能延伸出一颗世界树出来。
雁春君此刻脑子里的树苗正在逐渐拔升。
大堂。
一缕剑意于无形中升起,封锁了高渐离方圆三丈,就在真刚准备拔剑动手,一道声音突然呵止住了他。
“退下。”
真刚收敛气息,旋即恭敬的现在一旁。
大堂的人不约而同的朝二楼某个方向看去。
先前劝阻达官的那人皱了皱眉,方才的声音,倒不像是雁春君,有些年轻。
与此同时,那张屏风后响起了另一道幽沉的哼声:“妃雪阁好大的规矩。”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面色骤变不止。
这回他们听清楚了,这就是雁春君。
雁春君真的在此!
只见,挑开的屏风,走出来一名身姿修长的男子,气度不凡,举止隐隐透着高贵之气,脸上戴着一张面具,看不清底下的真容。
“妃雪阁乃供大家观舞之地,这里只谈风雅,不论朝政,客人亦不得舞刀弄剑。”
高渐离亦是抬首看向二楼倚栏处,不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