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西城,纵横数里的战场上。
近十万人犬牙交错,秦赵两国的士兵见到对方,纷纷跟打了鸡血一般,仿若杀父仇人,拼尽全力的挥舞手中兵器。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哪有那么多规矩。
何况秦赵之仇,早已超过了某个界限。
这个仇,正是当年长平之战结下的。
黑压压的一片中,一支银色利剑向赵军阵营中心席卷而去,势如破竹。
正是王离的百战穿甲兵!
而在另一边。
无双鬼一拳把一个赵国士兵捶飞十米远,脚踏大地,挥舞着一双比人头还大的拳头,在人群中横冲直撞。
“快,快拦住他!”
一名赵军百长见到向自己冲来的彪汉,吓得肝胆俱裂,双腿发颤,连忙指挥附近自己麾下的士兵上去阻拦。
那些士兵回过神来,听闻此话顿时人都傻了。
这体型压根就不是一个量级的,他们这些人上去不得一巴掌被扇死啊?
没看到沿途的同僚死的不能再死了吗。
无双鬼天生大力,如今穿上盔甲,防御得到保证,配上那恐怖的力气,简直无往不利。
不稍片刻,便是杀到了那名赵军百长方圆五步。
“啊!”
赵军百长极度恐惧之下,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给自己壮胆,随后一剑刺出。
叮!
清脆的响声萦绕在他的耳边,赵军百长瞳孔骤缩,恐惧迅速蔓延全身,身躯无法抑制的颤抖,仿佛被抽空了力气。
“吼!”
无双鬼握住刺在自己脖颈处的那柄剑,这一剑,甚至不能起到一丝皮外伤。
不过还是惹怒了无双鬼,犹如一头发怒的灰熊,冲着他低吼了一声。
下一刻。
剑生生的被无双鬼捏断了,生前,赵军百长只看到硕大的拳头在瞳孔中放大。
。。。。。。
“侯爷,前线战局陷入焦灼,敌我双方深陷战场。”
“赵军的意志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有王离的百战穿甲兵都不能短时间消灭。”
秦夜目露沉思之色,继而问道:“另一边是否有异动?”
“王翦将军来信,大营周边陆续出现探子,想来是李牧已经有了想法。”
亲卫长低垂着眼目,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虽说起初那段时间,军中对于秦夜将女人带在身边,出入帅帐很有异议。
可随着近来,一些决策上的正确判断,包括安阳的一次,帮助他们逆转了局势,自此,军中那些声音也就消散了。
当然,他是知道的,这位的身份是草原的狼女。
“三千营休整好了便调上去,给赵军上上压力。”秦夜云淡风轻的说道。
“诺!”
亲卫长握着腰间佩剑,出了大帐。
桌案旁,胡玉捏着一根徽墨,玉葱指动作轻柔的研磨,轻声道:“李牧很沉得住耐心。”
那位大司命走后,最近一直是她在身边服侍。
“兵者,诡道也,虚实结合,往往才能击破人心中的犹豫,继而走出错误的一步。”
“若是他不进来,只有退兵一条路,届时可救出桓椅将军,此行仍然不亏。”
秦夜观摩着地图上的局势,缓缓说道。
胡玉不言,墨研好了之后,来到秦夜背后,一双玉手轻轻搭在秦夜双肩,揉捏了起来。
事实也正如秦夜所料,李牧陷入了犹豫当中。
西城的战局陷入了胶着,城内的秦军见到援军到来,士气大增。
再继续攻下去,已无一利。
“上将军,王翦大营布防松懈,这有可能会是一个陷阱。”
司马尚深深皱眉,揣测道。
李牧盘坐在沙土飞扬的地上,深邃的眼神盯着面前的几颗石头,用着一根树枝轻轻挪动这些石头,将它们摆在正确位置。
“正面是一个诱饵,若全力攻击西城的那股秦军,恐会被合围。”
“王翦的大营防守极其松懈,看似是一道陷阱,实则虚虚实实,王翦用假以诱敌来掩盖大营兵力不足的事实,他定然料定我军认为这是一个陷阱。”
司马尚闻言沉思了少顷,微微点头,眼中闪过认同之色。
“若我不吃他扔出的这个饵,转头去攻他空虚的大营,王翦也就白忙活了,他布置在西城区前方山林的大军,将徒劳无功。”
李牧目光闪烁,如此分析了一番。
司马尚立马接声道:“上将军,如此,是否派出骑兵攻下王翦大营!”
李牧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想了想,还是下了令:
“派出三万边军,突袭王翦大营,另,大军徐徐撤出肥地,向赤丽转进,策应三万边军。”
......
就在秦赵之战迎来决战,并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
远在秦国的咸阳。
夜阳侯府。
大司命战战兢兢的站在焱妃面前,姿态恭敬低微,低眉顺眼,宛如一个乖乖侍女,艳红的妙手微微捏紧,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她不敢隐瞒,盖因这次着实惊险,差点双双殒命。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