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就是有孙吴之能,怕也是回天无力了。
正是这样的情况下,曹安民必须要为自己和宗族后人招降。
与那关羽死磕固然能全自己孝义之名,但却凭白断了宗族最后的机会。诚如关羽刚刚说的,他的个人信誉极好,只要他同意的还少有不能做到的。
所以无论那枚金币到底是代表着高官厚禄,还是仅仅只是一笔钱财,许他做个富家翁,为了家族,他都需要抓住这个机会。
不为如此,他曹安民又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此时的他哪里知道自家叔父还真的在逆境中想到了破局之法,但因为这曹安民不在决策核心内,所以这计划是一点没和他说过。
也正是这个误判,让曹安民做出了无可挽回的错误。
现在,曹安民做了选择,关羽便开始细细问了曹操的情况。
“那曹操是怎么打算的?”
曹安明磕了个头,然后谨慎说道:
“叔父此前地区是驻扎在淳于。但那日大雨滂沱,叔父忽然召集全军要奔袭百里直插临淄后方,袭击贵军。”
关羽一听这个消息,红润的脸色一下子就有点维持不住了,他稳了心神,淡漠道:
“哦,你家叔父倒是会挑时机,偏选了一个最不会被发现的时候出击。如何?那曹操后来有与你说过消息吗?”
曹安民从始至终都是低着头的,所以并没有看出关羽的变色,反而依旧毕恭毕敬道:
“罪将最后一次与叔父联络就是前日。当时叔父告诉我正与泰山军临淄水夹河对峙,让我这边再筹措一份粮草到了前线。”
关羽明白了,问道:
“所以你知道现在曹操大营所在了?”
这一次,曹安民良久没有说话。
给情报给泰山军是一回事,可要是因为自己而害得叔父兵败身死,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曹安民毕竟是被曹操带在军中的,对于曹操是有很强烈的情感的。
关羽见曹安民良久不说话也不逼迫他,而是另外问了一个问题:
“曹操带了多少兵马走。”
这个问题曹安民回答得没有心理负担,所以老实禀告:
“叔父带走了北海、东莱的全部兵力,再加上自己的本军共得四万六千兵,民夫无数。”
此刻关羽心里已经是百转千回了,在他的脑海里,一张战场形势图已经跃然而出。
大概在淄水某段,丁、董二部的四万人正和曹操的四万六千人对峙,本来这应该是丁、董二部占优势的,但关羽清楚地知道这两军的绝大多数突骑都被抽调走了。
所以仅仅靠着步卒与曹军直接决战怕是并不占多少优势的。
而且还有一个,那就是那曹操将所有的兵力都抽调一空了,明显是要和临淄下的泰山军决一死战的。
而在临淄的局势中,曹操在外,城内的曹军在内,反而是丁、董二部在被前后夹击了。
不行,这样打下去,丁盛和董访怕是要吃亏呀,本帅得即刻启程去援助他们。
想到这里,即便内心已经是焦躁万分,但关羽依旧淡淡道:
“你既然不愿意告诉本帅曹操的大营所在,本帅也不难为你,毕竟也就是费点功夫的事,那淄水能有多长?左右不过就是在靠近临淄的那段罢了。我让军中的游奕多走几趟自然是水落石出的。但可惜呀,本帅给你机会,你却不中用。”
说着关羽就挥手,示意牙兵将那曹安民拖走。
本来还处在道德愧疚中的曹安民一见关羽的架势直接就慌了,以为自己刚刚已经惹恼了关羽,所谓的许诺都不作数了。
既然这样,那岂不是意味着刚刚自己的伏低做小的羞耻都白费了?
于是,曹安民再也顾不得叔父了,毕竟他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宗族嘛。
不过曹安民也耍了个小心思,他并没有直接说曹操的大营所在,而是说出了一个地方:
“关帅歇雷霆之怒,是罪将不识抬举了。但叔父的确未曾告诉过罪将大营所在,但有一处紧要地方,罪将却清楚。”
关羽的手指扣着案几,咚咚咚的敲击在曹安民的心坎上,直到曹安民额头上的汗越渗越多时,他终于点头道:
“好,那就告诉我那处紧要地方吧。”
然后曹安民就拱手请示:
“还请关帅请出舆图,罪将这也好指出。”
关羽点了头,然后边上的一个扈将见状,就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份青州舆图递给了曹安民。
曹安民看着舆图,在找到那处地方后,就捡起地上的割肉刀割开了手指,然后用血手指圈出了这里,然后才告罪道:
“关帅恕罪,安民为表心际,一时急躁了,但请关帅可怜我的一番心思。”
关羽并没有搭理他,即便他在自己面前自残表达心际,关羽也当成了空气,他让牙兵将舆图取了过来,然后展开一看正是广县。
他情不自禁念出:
“广县?”
曹安民的手指犹自留着血,但顾不得疼痛忙解释道:
“此处必然是叔父的粮草集中之地,前几日叔父令我筹措的粮食就是发往了这里的。”
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