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权责,所以当时他的政治排位上比他郭图要高点,但也高不了多少。
但现在田丰却以门下而兼任司隶校尉,开始有了自己的权责,可以说是一跃而为朝中显赫人物了。
而更重要的是,这份拔擢所体现出王上对此人的栽培。
其实郭图也能猜出来田丰被青睐的原因。
即便不对付,郭图还是得承认,在河北诸多大臣中,唯有田丰此人具备王上所需要的品性和能力。
其人刚烈果决,能做事,敢做事,从来不怕得罪人,虽然出自河北派,但却偏偏打算做个孤臣。
至今郭图还记得一件事,那是上个月的时候,依旧是因为京畿地方旱情的这个原因,当时京都那些旧时代公卿还没有串联闹事。
一次在门下和各部长官都参加的政事堂会上,当时刚从邺城调过来的诸葛珪说了一句:
“这般天灾,我等是不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以至于黄天也要这么惩罚我们?”
即便还没有旧时代公卿要闹事这么一档子事,当时张冲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也是不豫的,但他看在诸葛珪是老臣的份上并没有叱责什么。
因为诸葛珪这些人就是汉儒出身,天人感应这一套简直已经刻入灵魂的指令,你能怎么苛责?
但就是这个时候,那田丰忽然就搭了腔,他说什么?
“我知道何事,这旱灾就是因为我大太司法不公才造成的。”
当时张冲就问这田丰,为何有此一说。
但当时田丰竟然还不应,非要让王上将三品以上的行营官员全部喊来,才肯说。
张冲什么人?他从来就不怕别人将事情当中挑明讲的,事情越是明面上讲,越是清楚。
所以张冲真的就让各部大官都喊进了政事堂。
等这些人都到齐了后,这田丰一张嘴就说了一件发生在邺城的旧案。
原来在张冲这边刚南下京都的时候,邺城那边发生了一个小案子,沮授的从弟沮宗因为纵马撞伤了一个商贩。
就是这么一件事,按照当时大太的法律,凡是官吏犯了法,无论大小,都是要被褫夺职位的。
但当时沮宗最后只是被判了鞭三鞭,并赔偿商贩一应损失,然后就这样结案了,还是保留原位。
田丰当众讲了这么个案子,可以说是大大的折辱了主持邺城工作的度满的脸,因为这案子就是度满判的。
而且不仅是得罪了度满,他还把同为门下的沮授给得罪死了,毕竟被当众举出来的就是他沮授的弟弟。
而得罪沮授其实可比得罪度满还要严重。
为何?
不是说度满的权位比不上沮授,而是因为在大多数人看来,你田丰和沮授是一派的,都是河北派。
现在,你当众撅了沮授的根,那就是要自绝于河北派呀。
这事如果是田丰和沮授互相换一下,其实还没那么严重。
别看田丰平日里爱穿华服,爱宴宾客,喜欢喝大酒,而沮授却粗衣布食,简朴低调,但实际上两人身份背景是完全相反的。
喜欢奢华的田丰出自寒门,而素来清寒的沮授则是出自河北大族,有着几代经营的人际网络。
如果是沮授要自绝于河北派,以他的社会关系在,其实还算不得什么。
但田丰可不同。
他祖上都是寒门,是那种为了一字之解都要跋涉数百里去求学的穷学生。
他田丰在朝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复杂的政治背景和社会关系,唯一能成为他网络的也就是河北派这个身份了。
河北派一直以来都是泰山军的第一大地方派。
其实这也是现实造成的。
当时泰山军转战到了河北,此前盘踞在冀州中南部的河北黄巾已经败落,泰山军到了地方后,完全没有任何依靠。
所以为了在冀州站稳脚跟,当时的张冲提拔了大量的出身冀州的军吏和文吏,甚至即便是汉军降俘出身的河北籍军将、幕僚都得到了重用。
而田丰和沮授都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得到提拔的。
田丰比沮授先做到了门下,不是因为他能力比沮授强多少,而是因为沮授当时在襄国之战中得罪惨了军中人,而田丰则是主动投降,手里并没有染血。
此后,田丰、沮授二人就一直为河北派的门面。
但现在田丰在干什么?他在割裂自己与河北诸人的关系,要做独臣。
而田丰所检举的这个案子还有个深意,那就是沮宗当时为何会撞了路人?
当时沮宗作为张冲弟弟张绍的僚属,其实正给张绍办一件急事。
当时张绍还随张冲在外征战,家中就留下新妻和刚出生的儿子。但那时候正好张绍的幼子生病,府上的医者们都束手无措。
所以作为张绍的僚属,沮宗这才快马驰奔王宫,要去请宫里的太医来救治。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沮宗才撞了人。
不如是,素来严苛的度满会这般放过沮宗呢?
但现在田丰却将这事爆了出来,可以说是彻底和张绍结下了仇。
虽然王上至今还没有称帝,但明眼人都知道,只要王上称帝,作为王上仅有的弟弟,张绍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