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稳稳的守在那里。
而剩下的并州兵也开始集结,排成稳固的军阵。
这个时候,谢弼更加确定敌军有伏兵了,他并没有趁着敌军列阵的时候发起进攻,而是带着骑队缓缓停下。
谢弼手搭凉棚,驻兵远观,越看脸色越是严肃,却是在对面,那吕布的大纛已经缓缓出现在战场。
这是什么意思?这吕布不是伏兵?直接来正面对战?
吕布在泰山军也是有一定名气的了,这人正面重伤马超,又破了控鹤军大营,可以说无论哪一样拿出来都是顶尖的。
所以看到吕布亲自带兵迎击,他也不敢怠慢,转而对后面的令兵下令:
“我军作为主力之前锋,首战必要胜,让各队检查军备,稍后听我号角。”
魏博军中的骑兵有不少的都是当年的乌桓人,和那些平州老家的乌桓人不同,这些人都是常年在汉地参与战事的职业武人。
老家的骑士还需要放放羊,散散马,有时候人手紧了,自己还要去挤羊奶。但汉地的乌桓武士不同,作为职业武人,他们终日就研究一件事,如何高效的杀人。
这些人从汉军的阵营投靠到了泰山军的阵营后,开始要学汉话了,要穿汉服了,但不变的是那份好战。
这些只有通过战争才能证明自己存在的厮杀汉们,听到主将的军令后,纷纷鼓噪。
什么九原吕布?我都不认得,更别说我手里的刀会认得?谁来了都没用,就是一刀的事。
于是,号角吹动,旗帜飞舞,千余骑兵在冻水南岸的河滩地上排成密密麻麻的阵型,准备发动第一轮冲击。
……
一刻后,谢弼的大纛移动到了阵线最前列,他虽然不是以武勇见长,但既然掌骑军,那就必须要冲在第一线。
这样弟兄们才能看得到你,才能追随你。
魏博军的突骑每十人排成一列,什将列在排头,嘴上叼着一个铜笛短哨用以调度小队节奏,背后插着一面小旗,上书自己的军号和编制,用来为全队标识。
最前方,大纛下传来一阵阵密集的号角声,第一通结束,众骑士齐齐将马槊放平,第二通结束,各排已经将战马缓缓催动。
等到第三通号角的时候,千余骑兵齐齐飞奔,从这开始号角声就一直没有结束,伴随着密集的马蹄声,简直就是狂风暴雨,泰山压顶。
而当泰山军开始冲锋的时候,对面的并州兵,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上党兵也在变阵。
从对面的主将的旗语来看,他应该是想让上党兵结成一个车阵,依托辎重车,以强弓劲弩攒射。
但可惜,想归想,最后还是看大伙能不能做到。
吕布这些人用骑兵是行家,但对于步兵训练要不就是不重视,要不就是不会。
这其实也是大多数边军将领的通病了,已经战死在中人亭的公孙瓒就是不在乎步兵训练,只以突起冲锋刺杀。
而现在吕布这些人也是如此,路径依赖,将更多的资源倾斜于更有攻击力和机动性的骑兵,对于步兵是不闻不问。
而这一刻,这些上党兵也给了吕布这些人答案。
在这片战场上的,大概是四千多的上党兵,这些人从来没有演练过骑兵对抗性训练,此刻看见对面千余骑兵冲锋之景象,所有人都在发抖。
谁也没告诉过他们,千人骑兵冲锋起来会是这般骇人。
所以纵然后方锣鼓大作,还有边军组成的拔斩队大声呼喝,但仍然不能止住阵营的崩溃。
从没有遇到过这样大规模骑兵冲锋的士兵,你让他保持理智站在那等着被踩死,那要求太高了。
就这样,谢弼军只是一个冲锋,都还没接触到敌军,那些上党兵就如霜雪一般消散了。
而这种溃退如喽啰的景象,反而将这些泰山军的杀心更加激发出来了,面对只将背影留给自己的敌军,这些职业武人用手中的马槊一个个挑杀,有些甚至觉得这样杀太慢了,索性换成了环首刀。
就这样,在泰山军的突骑的边缘,数不清的生命在环首刀下凋零。
也许这些泰山军吏士们会在战后默默悲叹这些人的死亡,但对不起,在这里,在这个时候,你拿起刀枪对准我的时候,那就是我的敌人。
而对待敌人,泰山军从来都是如秋风扫落叶,粗暴残酷。
很快,前方上党兵的溃潮就席卷了后方,那些留守在后方的部队也开始纷纷溃散,一些军将更是直接抛弃了军队,向着南面夺路而逃。
而最先抢占了一处兵砦的数百兵,本来他们的任务是作为战场的战略支点盯在敌军侧翼的,但在见到友军竟然如此不济事,只好向着西面的山谷奔去。
有泰山军突将看到了,带着二十多骑就追杀了过去,然后这些人就没能组织起反抗,被人数只有自己二十分之一的敌军给杀崩了。
一切都是这么顺利。
当大纛下的谢弼看着本兵追亡逐北,肆意收割着首级的时候,他就只有一个念头:
“吕布,就这?”
但作为泰山军的宿将,谢弼并不愿意如此想敌人,他暗想,这是不是敌军的手段,是想在追击的时候伏击自己?
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