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时代,叫争先做狗的时代。又有一种时代,却是做狗而不可得的时代。
当站在周遭的横撞将们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宇文黑虎的时候。
宇文黑虎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子有多羞耻,甚至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是如何羞耻,甚至他的一旁还有自己的儿子宇文破头。
作为一个父亲,当然不想在儿子面前露出这样不堪,但他宇文黑虎没办法。
就在刚刚他随着赵云一起进入柳城的时候,宇文黑虎看到了一些事情,也就想明白了一些东西。
在看见昔日主宰大凌河的霸主乌桓人被像牛羊一样分门别类送出城的时候,宇文黑虎突然意识到了一个现实。
那就是他们宇文部和乌桓人相比谁更强?
答案自不用说,但为何昔日的强者却沦落到这个地步呢?是因为他宇文部吗?
想明白这个问题后,宇文黑虎突然冷汗直冒。
因为他意识到自己主动去找李虎要战利品的行为,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就好比一个虎狼相斗,一只兔子在边上替老虎吆喝了两句,最后就想和老虎要分一个狼腿。
那不是荒谬吗?
你让老虎怎么想?让在草丛里观察着这里的其他动物们怎么想?
所以,宇文黑虎越想越害怕,再加上这一路又见那些杀气四溢的汉人武士,就愈加恐惧了。
即便在张冲的眼里,此时的宇文黑虎非常小,说的话也非常顺从,但张冲依旧不打算回应。
这话实在太舔了,边上的宇文破头,现在叫宇文泰,脸上再难挂住。
那时候,张冲就猜到这个部落可能就是日后结束北方乱世的宇文氏的先辈们。
而那边宇文破头被训斥后还要倔强,但看到父亲的脸色,他忍住了。
而张冲倒是很能接受,他笑了笑:
“功劳就是功劳,为我泰山军效命者,就是我泰山军的功臣。”
而张冲现在纵目所见的一个巨大石板上红艳艳的,那是鲜血在时间的风华下的痕迹。
“张王赐名,我父子二人虽九死不能报一二。”
他一直熬到了他的父亲和大哥双双战死,他才接下了宇文部的酋帅权位。
随后,就是张冲在讲,宇文黑虎恭敬在听。
此时张冲所站的这处台陛,是一处标准的汉式夯土结构的建筑。
尤其是韩当就在边上,听到这句话,直接就用刀把砸在了宇文破头的腘窝处,将他打跪在地。
据说在另一个位面,在乌桓人被曹操内迁后,大凌河谷地就落入到了三个部落手里。
因为父亲的脸上有震惊,有愤怒,更有隐隐一丝的乞求。
而一旦张冲将注意力放在中原的征战中,那这些部落就会趁着空窗期做大。所以杀只能解决暂时的问题和表面的问题。
就问一句,将这三部歼灭了,问题就解决了?
就算张冲将此三部灭亡,只要小冰期寒冷的结构还在,那就会有其他部落族群南下占据原先三部的生态位。
宇文破头低着头,豆大的泪水在往下滴,不清楚父亲为何要这样。
其中慕容部生活在大凌河以南的山岭间,而段部生活在柳城北面的老哈河流域。
却见周遭的铁甲士中,正有一个身披杏黄大氅的高大汉子,浑身上年没有寸铁,但却给宇文黑虎一种异常雄武的气质。
宇文黑虎天人交战,胆战心惊,突然听到张冲终于说话了,忍不住松了一口气,随后朗声道:
但这惹恼了他边上的儿子,宇文破头。
对于张冲来说,他看的不是现在,而是二十年后,五十年后,百年后。
张冲喊宇文黑虎过来,实际上也是在说他们宇文部的未来的。
宇文黑虎,诚惶诚恐。然后父子二人就在韩当、程普二人的带领下,拾阶而上。
他只感受到了一种屈辱。
而一调查,果不其然,这剩下的两部还真的就在。
他从乌桓人的兴亡中悟出来一个道理,顺汉者昌,逆汉者亡。
“回张王,我部都是偏僻蛮人,取不得好名,正想请张王为犬子赐民呢!”
也不知道多少人牲就结束在了石板下。
分别是慕容部、宇文部、段部。
宇文黑虎并不是一个孬人,相反他是之前就是部落中最强的武士,也是最强的猎人。
离地有三丈来高,分两层,每层有十八节台阶,从地面一直连通到高台。
但宇文黑虎自觉地要给汉人做狗了,但却半天不见上面的张王说话,心里不禁一沉:
“难道做狗的机会都不给我们宇文部吗?”
宇文破头还要挣扎,但他的父亲宇文黑虎,已经压着他的背,对上面的张冲感恩戴德:
张冲撇了撇嘴,暗道这个宇文部的首领,汉话说的还挺好,他道:
毕竟接近二百年了,汉人都是蜗在塞内,什么时候出来过?
当下面的宇文黑虎五体投地的时候,张冲听到了。
这宇文黑虎很有眼力见,每句话都是奉迎。
既然接受了这些部落存在,那就要有一个长久的相处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