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受降了汉军代北二营后,张冲带着大军继续赶路。
此时的天空好像打开了闸门,倾泻而下。不可避免的对泰山军的行军产生了巨大的不利。
队伍很难再维持住阵形,即便军纪约束着,队伍还是不可避免的散乱。而骑军也是如此,他们都选择下马拽着缰绳步行,但即便如此,战马们还是无法迎着暴雨前进。
各级吏士都已经站在路边,不断激励着将士们勇敢前进。
出战之前,大本营就给各军下令,掉队一半以上的主官就不要干了,直接下去从排头兵干起。
大兵团作战,军纪要严。靠着平日对军法的畏惧以及充足的蓑衣,军队虽然艰难但到底是不断前进着的。
这路上并不安稳,因为镇北军这一路撤退也不是没代价的,那就是亡兵众多。
甚至有一支五百人的匈奴人骑兵部队整编逃脱,后来因为迷路就躲在定亭以东六里的一处小溪内,他们也知道要躲开点泰山军。
但很快他们就被游弋的李虎的飞龙军给发现了并堵住了后路,之后其部又和徐晃的飞虎军一并对这支匈奴亡兵发动了攻击。
在靠近定县的位置,李虎和徐晃各自指挥所部突骑从南北两线发动进攻。
因为暴雨的影响,双方的视线都受到了极大的阻碍。
徐晃带着飞虎军排成一个密集的锋矢队形,冲击着匈奴人。此时的他,挺槊纵马,浆水翻滚的打在军衣上,豆子大的雨点砸在兜鍪上,但仍然浇不灭徐晃的热血。
他之前动手还是三河亭夜袭战的时候,只是那时候他吃了个不小的亏,被汉军的精锐白马义从搂着冲了一波,损失不小。
所以这一次,徐晃就想在这些匈奴人身上收点利息。
这时候匈奴骑兵也从帐篷中冲出来,开始乌央乌央的上马对徐晃发起反冲锋。
但结果是残酷的,匈奴人的这次冲锋除了给自己带来死亡之外,就是最后成了徐晃的俘口。
剩下的匈奴人一哄而散,向着北面就要渡过溪水。只留下一个像是贵酋的匈奴骑士在雨中哀怨:
“回来,勇士们,你们也要背离我吗?”
但这些匈奴骑士一点不停,完全背弃了一名草原武士守护酋长的责任。
但再失德的将领也用一帮愿意为他赴死的人,这名匈奴小酋也不例外,在他的亡命呼号下,真的就有一队骑卒奔回来要护着小酋走。
但在徐晃带着飞虎军追上来后,这一切的忠勇都化为了徐晃的战功。
而那边溃退去北面的匈奴残兵也遇到了候在这里的飞龙军。
在李虎的带领下,飞龙军入奔流一般以宽阵线冲击,匈奴骑兵只能不断从战马滚落,不是被砍死就是被战马踏成肉泥滋润着这片河滩地。
匈奴骑兵的溃退是如此的彻底,以至于很多人都没进入战斗状态就被泰山军击杀了。
李虎砍翻了一个看着像是有些身份的匈奴酋长,他边上的扈兵就跳下马割下了这人的耳朵,此人的耳朵上挂着粗大的金环,彰显着不凡的身份。
李虎瞄了一眼,对扈兵道:
“这头砍下来,后面找几个匈奴人问问,看是不是什么人物。”
扈兵哎了一声,就利落地割掉脑袋,串在了马兜里。
而战场上,战斗依旧继续,只不过这是泰山军突骑对匈奴骑兵的单方面屠杀。在磅礴的大雨下,满是泥浆的战场上,泰山军追亡逐北。
此时已经不需要结阵了,匈奴人已经完全丧了胆,泰山军只要骑马追上去然后来一刀就行。
这一仗,飞龙、飞虎两军都打得非常舒畅,将这暴雨天带来的不爽宣泄的一干二净。
虽然此时的他们,原先绛红色的军衣已经无法辨认,人人脸上也挂着黑色的泥浆,但脸上都洋溢着豪情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除了留下了一百多人的俘兵,这支匈奴亡兵被飞龙、飞虎军全歼。随后他们就带着满马头的首级向张冲报功。
而沿路行军着的步槊手们看到骑军们又获得大胜,皆欢呼夸耀。
从这来看,泰山军的军气还是非常可用的。
实际上,这一次张冲非常不走运。因为这场暴雨,张冲原先迫降汉军而争取到的时间都消耗掉了。
虽然走的是直道,但因为久不修缮,此时也是坑坑洼洼的。暴雨一下,就更是积水一片,在这样的道路上行军,速度怎么快得起来。
所以当李虎和徐晃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各部正在陆续找地方躲雨休整。这是张冲的最新军令。
从我们的视野来看,汉军那边撤退的也是一团稀烂,没有安排阻击,也没有安排后勤。如果没有这场大雨,张冲没准就能追上他们,进而切断和歼灭汉军的后部。
所以在行了半日后,放出去的骑兵已经放到了十五里外,但还是没见到汉军的影子。
纵然是人定胜天的张冲也不无沮丧的对荀攸道:
“天下事既看人为也看天助啊,看来这一次老天不站在我这里。”
荀攸见张冲有点意气消沉,忙劝道:
“天下事虽看天助,但最后还是看人为。王上雨下追击虽然没抓住敌军的尾巴,但必然大出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