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左髯丈八更是不敢直接篡位夺权了。
于是他想起了之前起事的借口,也就是那两个天公将军张角的遗腹子。他想了想还是大选见好就收,先将那两个遗腹子捧上去,然后实权照样抓在自己手里。
但左校疑惑道:
“那两都在肚子里,是生是死,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咋捧上位?”
谁知道左髯丈八骂了句:
“你就这么死板?不知道随意从城内找个孩童?我管谁是真的张角之之呢?”
好家伙,左髯丈八也不装了,也开始直呼张角之名了。
得到左髯丈八的指示,左校开始偷偷在城内寻找刚出生的男婴,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周正的。
于是,当天下午,左髯丈八就将大贤良师的仪仗和器具全部送入府中,示意大位已经由咱们的大贤良师之子,也就是少师给继承了。
然后当天夜里,张宝就和其妻暴死在府内,一个晚上都没有多活。
而负责处理张宝的就是褚飞燕,因为左髯丈八发现此人真的是一把好刀,干这事特别顺手。
一切都按照左髯丈八算计的运转着,负责在安平国、清河前线的军将们在得知大贤良师的遗腹子被立了后,皆送来了表文,愿意服从广宗这边的管理。
就在左髯丈八自矜地认为自己还是一个搞政治的好手的时候,一个他从来没想到的变故发生了。
变故就是那逃出广宗的郭泰。
和左髯丈八料想的不同,郭泰并没有偷偷回返并州白波谷,而是直接去往了巨鹿,那里驻扎着泰山军的关羽左军校尉部。
当风尘仆仆的郭泰出现到了关羽的军帐中,并告诉关羽广宗城内发生的一切时,关羽明白,一个重要的机会放在了他的面前。
但关羽不敢做主,先是请郭泰入帐休息,随后他令典韦带着信兵亲自回返邯郸,将这军报告诉渠帅张冲。
时间过得非常快。
张角是五月十七日薨,二十日入葬的,张冲则是五月二十一日知道张角死讯的。但等到五月二十三日,张冲就知道了广宗城内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
当典韦带来这份消息,并言说关羽也认为此是一劳永逸解决黄巾军问题的最好机会。
张冲再忍不住,忙檄书发五部校尉皆来邯郸议事。
最后大伙一致决定,此正该泰山军扛起大旗,诛杀军变的左髯丈八。
就这样,张冲决定速战速决,由他带着六营突骑从邯郸进发,先行接管距离广宗最近的关羽部,随后赵国的张旦部、魏郡的丁盛部从另外两路进发广宗。
他们在广宗城下汇合。
而对于这些,广宗城内,早已经没有了情报来源的左髯丈八一无所知。
此时的他正头疼于该如何处置张宝的身后事呢。
尽管左髯丈八颇为瞧不上张宝,尽管此人就是死在他的手上,但即便是做样子,左髯丈八都要好好处理张宝的身后事。
但在处置张宝身后事的待遇上,左髯丈八却和一众军头发生了巨烈冲突。
以张白骑、张雷公、于毒、白绕、眭固等军头们的看法是,张宝毕竟是做过大贤良师之人,应该给与张师同样的待遇入葬。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不忍看到张氏老二混得这么个下场,更何况这也是他们的第一次联合,来试探左髯丈八的底线。
左髯丈八并不知道这些人有意试探他,但即便如此,他也万万不能容忍张宝以大贤良师的身份入葬,那样的话,他左髯丈八岂不就真的是乱臣贼子了?
于是,左髯丈八在军府上发了狠,说张宝欺兄盗嫂,篡夺大位,不凌迟处死已经是开恩,又如何敢以大贤良师的尊位入葬?
所以左髯丈八坚持要将张宝革除出教,以庶人身份结束此事。以此显示他左髯丈八起事全出于公心和大义。
此时的左髯丈八已经不仅仅是广宗留守的黄巾铁骑军军主了,他已经摇身一变成了辅道太师了。
所谓太师自然就是说他左髯丈八是咱们少师的老师啦,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当然在左髯丈八心中,他可不是一人之下,而是真正的重众人之上。
所以自视大权在握的左髯丈八如何能容忍张白骑等人的意见,雷霆大怒。
他见张白骑敢在他面前炸刺,直接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怒喝:
“好你个张白骑,你是觉得我左髯丈八的刀不利吗?”
而张白骑也是坚硬,虽然手中并无刀剑,但依然梗着脖子回道:
“你左髯丈八有刀,我们就没刀吗?”
这话一出,左髯丈八眼睛一眯,不说话了。
因为这句话有个重点,那就是张白骑说的是我们。换句话说,张白骑不是一个人,他的背后还有人?
那是谁?有几个?
左髯丈八的眼神扫视着对面站着的于氏根、刘石、司隶、椽哉,又看了眼张雷公、于毒、白绕、眭固几个或多或少也支持张白骑的小帅。
左髯丈八心里惊疑不定。前者那些是和张白骑一起驻扎在广宗城外的外军系,普遍是之前人公将军一系和一些杂牌,二十一日的军变,这些人都被拦在城外,只能等最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