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复很意外,看来这赵云不简单。
张冲颔首,这时候他又看到赵云边上那匹羸弱瘦马,问道:
“英雄配好马,你这马能驮动你吗?来人呀,将我那匹坐骑牵拉送给赵云。”
丁盛一听这话,牙一酸,有点委屈。
渠帅呀,我老丁的马也瘦啊!
实际上,何止是丁盛酸,在场的悍将们有一个算一个心里都有点眼红。毕竟张冲对一个小年轻,又是给机会,又是送马的,谁不心里羡慕。
他们哪是缺一匹马啊,他们是羡慕这叫赵云的好日子要来了。
因为他们太了解这一模式了,当年关校尉不就是如此?短短时间就一跃成为军中领军。
哎,这赵云到底何许人啊,这般好的运道?
就在众人以为赵云会感谢张冲赐马,但赵云却再次拜辞。
他对张冲恭敬道:
“谢渠帅赐马,但末将这匹马是家姐离家时送给末将的,末将将之养大已经有了感情。现在虽然是瘦了些,但也是因为末将家境贫寒了些,没办法用鸡子喂养。后面,末将好好养着,也是一匹宝马呢?”
听着赵云说的如此质朴,张冲哈哈大笑,然后说了一句莫名的:
“你是个有情义的,你姐听来定然欢喜极了。”
赵云听着张冲的话,垂下头,神色暗然。
张冲抿了下嘴,招了招手喊赵云上台来。
赵云弯腰领命,在一甲士的引领下从边上台阶上了台。随后从一众甲士、悍将的甬道中走过,然后膝跪在张冲的面前。
这时候,张冲才好好的端详着赵云的面庞,看着他嘴上的绒毛,张冲忍不住道:
“还是个孩子呀。”
赵云一怔,不知道张冲为何突然有此一说。他正觉得渠帅是嫌弃他还年幼,质疑他的能力。
然后就听渠帅又转开话题:
“后面你还是不要穿白衣白甲上阵了。你这装扮落在战场上太扎眼了,就是靶子。”
张冲有点絮叨:
“这军队的旗帜和罩衣可以鲜艳,这有助于友军识别。但你自己的装扮还是要和众袍泽一类,这样才安全。”
张冲说这些的时候,赵云张着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下意识点头认同着张冲。
见赵云如此局促,张冲促狭一笑,道:
“你可有表字?”
赵云回道:
“回渠帅,有的。云离乡的时候,兄长为我取字子龙。”
“好的,子龙,我是你的姐夫。”
这时候的赵云下意识道:
“是的,姐夫。”
但一说完,他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在说什么,然后张着嘴巴惊谔的看着张冲。
而在场的幕僚和将领们这时候也张大了嘴,看着张冲,又看了赵云。如关羽这样澹漠的,眼睛都努力睁到了最大。
人群中,度满恍然,这一切原来是这样。
实际上,张冲在赵云入武备学堂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还将这事告诉了赵娥,问要不要去见一下。
赵娥当然是想的,但她还是忍住了思弟之情,觉得不要打扰赵云的学业。
虽是如此,每次张冲和赵娥一起吃饭,赵娥还是忍不住打听赵云的消息,到底是割舍不开。
儿女情长至此,张冲起身而立,对众将道:
“今日射宴到此结束,大家与武备吏共乐一番,明日就到军府聚集,我有重要事通知。”
然后张冲就带着赵云起身离去,留下众将们若有所思。
看来,战争又将到来了。
……
在泰山军修文演武的时候,在它的西面,一支使队正行进着。
这支使队是河东太守董卓所遣去往长安的,使者正是董卓的谋主李儒,副使是李傕。
李儒、李傕二人这次西来是要将一批河东盐池的贡物送往长安。
自董卓接受了西帝刘宏的节绶后,得到开府建牙的权力后,在关东西的对抗中逐渐倒向了西边。
虽然关东给他的条件也不错,但董卓还是拒绝了东面的招揽。
理由不复杂,因为他的这个小集团就是来自关西,天然就与关西朝庭的世豪们联系紧密。另外就是刘宏到底对董卓还是有一点知遇之恩的,相比于东面那个孺子,还是刘宏的招牌对董卓更管用些。
当然,倒向西面也有董卓的一个考虑。
那就是他和皇甫嵩不是太对付。两人虽然是关西一派的头面人物,但却不是一个派系的。
皇甫嵩是是皇甫规的侄儿,是皇甫一系势力的接班人。董卓则是张奂一手栽培出来的,是张奂一系的继承者,而他后面还受到段颎的征辟。
所以董卓很自然的在政治上是比较向帝室靠拢的。
但皇甫嵩不一样,他是倾向于清流,从现在能被河南世家鼓动,也可见了他的政治选择。
现在东面朝庭已经有了皇甫嵩,他董卓是不可能,也不甘心屈居于皇甫嵩之下的。而相反,现在西面朝庭正是缺头面人物的时候,他董卓靠过去,正恰逢其时。
但董卓为人多谨慎了,如果西面朝庭争的扶不上墙,他也不会真给刘宏陪葬去。